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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跟在塗山明裕身邊,好吃好喝,養了近一年,臉上可算比原來水靈了一點,沒有那麼面黃肌瘦了,原來是一個大眼睛高鼻樑的小美人胚子。
四月十七日上午,金花在院子中晾衣服,小夭看見了她捲起袖子的手臂上有一道鞭打留下的傷疤,走過去,問:“誰打的?”
“我繼母。”金花小聲說。
金花進青丘一心園有半年,小夭觀察到,她小小年紀,卻十分有禮,不卑不亢,頗通文墨,幼年一定是被精心教養過的。
之前雖有猜測,她可能是落難的幼鳳,但是塗山璟和小夭都沒有說出來,她既然不願提前塵往事,青丘一心園有梧桐木,可容她暫且棲身。
小夭的眉毛皺起,將小金花帶到屋裡,拿出木芙蓉花膏,為她塗抹。
“身上可還有哪裡有傷?”
小金花撩起褲腿,小腿上也有,她小聲說:“還有背…”
小夭解下她的衣衫,露出瘦弱的背,兩肋因長期的挨飢受餓,肋骨清晰可見,背上鞭痕交錯,是馬鞭抽打出來,又不予治療導致的,小夭像是看見了幼年被九尾狐妖虐待的自己,深深吸氣吐氣,將藥膏塗抹在她的疤痕上。
塗完讓她穿上衣服,小夭將木芙蓉花膏給她,說:“每日堅持塗,背上塗不到,來我這裡,我幫你塗。”
“不敢讓夫人受累…”小金花低聲說。
小夭說:“那我讓羊毫和紫毫幫你。”
小金花泫然欲泣,自從母親和祖母故去,沒有人關心她的死活,沒有人對她噓寒問暖,有幸遇到塗山二少主,方有了棲身之地。
小金花對草原並無牽掛,唯一牽掛母親和祖母的墳墓從此無人祭掃。
她是蒙古國王的長女,草原上的大格格,幼年喪母,由祖母撫養長大。
她的繼母是一個部落首領的妹妹,家世對父親有幫助,繼母是歹毒悍婦,對她苦責千般,父親總是冷漠視之。失去孃親的同時,她覺得自己也失去了父親。
早年有祖母庇護,日子還好過,繼母不敢欺凌太過,祖母一走,大格格變成孤女,父親又帶兵親征與其他部落打仗,常年不在家中,繼母對這個無依無靠的大格格更加肆無忌憚過分摧殘,逼得她只能逃出草原。
逃離草原之前,她去了祖母的墳墓前,頓首百拜,她哭著說:“阿嬤,草原沒有金花的容身之處,我走了,阿嬤養育之恩,金花不敢忘,孫女願來世為犬馬,負阿嬤一生不離肩。”
她跑出了草原,白天行路,夜宿破廟,吃盡了千般苦,流浪到冀州,想尋一份工作養活自己,挨家挨戶叩門問是否需要婢女,燒飯洗衣她都能做,被拒絕了無數次,唯一一次被接納,進了府門,卻遇到了人面獸心的歹人。
阿嬤說過,女子重貞節,寧可喪命,不可失節。
她在半夜裡翻牆出逃,躲躲藏藏,在早晨藏進了一架華麗的馬車,遇見了善良的塗山明裕。
金花是非常看重恩情的草原女兒,塗山明裕在她落難窘困時給了她一屋容身,一衣蔽體,一飯充飢,她就從心裡認了主,暗暗發誓忠誠於他,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哪怕捨命。
這一年在塗山明裕身邊畢恭畢敬,端茶倒水,添香磨墨,灑掃庭院,修剪花木,完全不記得六年以前祖母在世時她還是草原上尊貴的大格格。
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別君時。
四月十七,是金花阿嬤的忌日,她在院子中面北而拜,望著天空中的夜星,心裡訴著:阿嬤,金花蒙好心人收留,現在青丘過得很好,你不要牽掛,如果此生還有機會回到草原,不孝孫女再為阿嬤祭掃墳熒。
塗山明裕在廊下看到她在院子裡跪了很久,走過去,輕聲問道:“金花,你怎麼了?”
金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