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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春季,塗山瑱的冠禮在塗山府老宅舉行,請帖早已送出。
木樨園臥房裡,塗山璟握著筆管在給小夭描眉,描完柳葉眉,描胭脂,都畫好,將胭脂盒的蓋子蓋上,眉筆收好。
他對小夭說:“小夭,瑱兒的冠禮,防風族長會派人來參加,你若不想見到他們,可以不去。我去就可以。”
小夭說:“我為何不去?天下還有主人迴避客人之理?”
塗山璟看了小夭一瞬,說:“你是我的夫人,本該同我一起去;我只是怕你見到不想見的人,會不開心。”
小夭說:“只要他們家不嫁女兒進來做侄媳婦,我就不會不開心。”
塗山璟笑說:“就算瑱兒想娶,我也不讓他娶。”
在塗山老宅先前塗山璟繼任族長禮的地方,賓客列席,塗山瑱穿著禮服,束起全部頭髮,走到塗山璟面前,雙膝跪地。
鉞長老唱詞:“一加冠!”
塗山璟拿起緇布冠戴在塗山瑱頭上,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二加冠!”
塗山璟為塗山瑱加皮弁,念道:“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三加冠!”
加爵弁,塗山璟念道:“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根據禮儀長老的指引,行醮禮、拜父母神主牌位……塗山瑱一一行完整個冠禮流程。
明玥、明裕、明華、明儒依著禮儀一一拜賀堂兄加冠;塗山瑱內心震動,弱冠,今後自己就是大人了,雖無父母在堂,可是二叔一家人都待自己很好,給了自己家的溫暖與禮遇。
禮畢,設席宴請賓客,場中有一個生得高挑健美,穿著水紅色衣裙的女子,是防風崢的長女防風林芮。
她款款走來,對塗山璟行了一個萬福禮,道:“防風林芮見過姑父。”
塗山璟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小夭抱著塗山俊文,看著防風林芮,覺得這個女人今日來者不善,是來作死的!而且她長得很像她姑姑,雖然知道她可能是故意上來噁心自己的,但還是難免內心十分不痛快;今日滿堂賓客,又不好發作。
塗山瑱聽到,大聲說道:“防風小姐!你該喚我二叔為塗山族長!”
“啊!對不起!我忘記改口了,防風林芮見過塗山族長!”防風林芮重新行禮。
塗山璟看都不看她,氣死了!又偷偷看小夭的神色,玩完,不會又生氣了吧!早上都告訴她別來了!塗山璟和小夭都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一塊走開了。
防風林芮的姑姑,是防風家的棄子,她的醜事,防風族長嚴禁在家族中宣揚,所以她作為晚輩知道得並不詳細;那場她姑姑與狐尾傀儡的婚禮,防風林芮也到場參加了,她當時還叫過塗山璟的狐尾傀儡為姑父,他忘記自己了嗎?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姑姑是塗山族長的原配夫人,現在的族長夫人是續絃,不是嗎?
她本意是想跟族長套一下近乎,看有沒有可能嫁入塗山家做塗山瑱的夫人來著。
塗山瑱對防風林芮嚴肅地說:“防風林芮,你若不想防風氏和有扈氏一樣被中原世家集體封殺,就離我二叔一家人遠一些。”
防風林芮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塗山瑱,這個表弟比她小了近百歲,竟然不叫表姐,直呼其名,是生氣了嗎?
小夭沒吃完飯就抱著明珣徑直回一心園,今日就不該去,見到的是什麼倒黴玩意兒?當場發火又恐傷了塗山璟的體面,只能回到自己房裡再發火。
塗山璟一路跟著,完了,小夭真的氣得不輕,小夭一回到閨房,就把塗山明珣放回搖籃,氣呼呼地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