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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入仕,雞犬升天,即便楊恩並未有任何的舉動來為楊忠良保駕護航,而僅僅靠著楊恩叔父的名頭,楊忠良便可在松江為所欲為,而這並不以孟浚的意志所能改變。
這無論是何朝何代,都會有一樣的情況發生,就算孟浚殺了一個楊忠良,可後面還會再冒出來一個,十個。
這時孟浚對著周文通說道:“繼續說,你要告發楊忠良什麼?”
周文通連連磕頭,道:“陛下,楊忠良仗著楊閣臣的名頭,在松江胡作非為,罪臣畏懼楊家,把黃浦江兩岸的土地,都批給楊忠良,且對楊忠良不法之事,也有包庇些許。”
孟浚又問道:“市舶司的倉庫,楊忠良是不是也有上下其手?”
聽到這話,周文通汗如雨下,他萬萬沒想到皇帝連這個都知道了,這從市舶司裡面撈錢,楊忠良是佔大頭,但是不論是市舶司的官員,還是松江府城的官員,甚至連監察的青鸞衛都捲入其中。
周文通的腦子裡,轉個不停,他在想,該如何解釋,才能讓皇帝饒自己一命。
周文通在想,當今天子是否會像洪武帝一般,只要涉案,不論人數多寡,一律懲戒,而想的時間越久,堂中的氣氛也就越壓抑。
周文通覺得,當今天子,雖說是馬上得天下的開國之君,但天子的人生歷程,卻不如朱元璋那般困苦,應該來說,只要自己將一切說出去,保住這條命,當是不成問題。
就在孟浚越來越不耐時,周文通像是洩氣一般,將所有的一切,托盤而出。
周文通垂頭喪氣的說道:“市舶司所收的商稅,總數有近兩成,沒有納入朝廷之中,從市舶司提舉吳曉,到市舶司底下的小吏員,再到青鸞衛駐松江府千戶秦雲巍,上上下下,皆在其中有所分潤。”
聽完周文通的話,孟浚陷入了沉思,辦了楊忠良,敲打一番楊恩,肯定能把一些人嚇住,可是過了幾年,怕這種情況還是會出現。
只是讓孟浚有些憤怒的是,這個楊忠良,拿著朝廷的錢,走自己的關係,猶如蛀蟲一般,再堅固的堡壘,遲早有一日,會被腐蝕一空。
良久,孟浚看著趴伏於地的周文通,嘆道:“你是朝廷的官員,公權在手,豈能為一介商賈保駕護航!”
周文通痛哭流涕道:“陛下教誨,罪臣銘記於心,還望陛下念罪臣不敢欺瞞陛下的份上,饒罪臣一命!”
松江的問題嚴重,周文通害怕楊家的權勢,對楊忠良違法亂紀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朝廷的律法是公正,公平的,只是掌握權力的朝廷官員,卻也是由人組成,是人就定然有私心,而這就給了商賈士紳,影響朝廷的機會。
孟浚語氣不善的問道:“前任松江知事,是怎麼死的?”
周文通臉色一白,事怎麼越漏越多,前任知事落水一事,這件案子還是周文通拍板,做成不慎落水而死的,雖然仵作言後腦處有棍擊的跡象,但周文通仍以證據不足為由,草草結案。
周文通支支吾吾好一會,在孟浚的目光下,周文通才喃喃言道:“罪臣以證據不足為由結案。”
孟浚聞言,命人將府衙中的案卷盡數封存,此案要再查,裡面定然是有蹊蹺。
隨後孟浚示意軍士將周文通押解下去,而就在周文通垂頭喪氣向外走去時,孟浚忽然想了起來,問道:“松江府境內的煙土是怎麼回事?”
聽到此話,周文通疑惑的扭頭看了眼孟浚,隨後立刻低下頭,回道:“煙土?臣不知啊。”
孟浚有些意興闌珊的揮揮手,示意將其帶下去,這才幾年,松江的官吏就腐蝕成這般模樣。
打天下,難,可治天下,也不易,戰場廝殺,武夫生死相搏,雖然殘酷,可也簡單。
治理天下,若是上上下下的官員,有意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