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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一切都不必多說。外面鑼鼓喧天是為何?新納的妃子又是誰?昨夜下人們的竊竊私語湧入腦海,一切都明晰起來。只不過,為什麼是柳懷珊?為什麼偏偏是自己掏心掏肺、相識十餘載的好友?
被背叛的感覺宛如萬箭攢心,祝憐一時痛極,竟無聲大笑起來。
這一世,活得當真失敗,太子不愛她,甜言蜜語只不過為了祝家手中的兵權!好友也成陌路,十年真情相待換來今日落井下石!
而祝家……男子被抄斬、女子淪為賤奴的祝家人……
祝憐再也忍不住,竟不知哪裡來的蠻力,竟然跌跌撞撞地從床上滾了下來。她散發赤足,在慘白的臉上,明艷的五官竟染上一絲可怖,看著讓人心生退意。
一聲悽厲的尖叫,柳懷珊還沒反應過來,頭髮已被人扯住。她被祝憐用蠻力死死摁著腦袋,恐懼漫上心頭,誰知頭上一輕,那枚簪子竟被直接拔了下來!
「柳懷珊,不屬於你的東西,終究不是你的。」祝憐攥緊手中的簪子,聲音冰冷:「你敢過來一步,我就讓你今天橫著出去!冤有頭債有主,讓蘇明旭給我滾過來!」
看著地上被扯掉的頭髮,柳懷珊的向來端莊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濃烈的嫉恨。她死死盯著那枚簪子,半晌,又平復了臉上的神情,伸出發抖的手,將被扯到臉前的秀髮攬到耳後去。
「憐姐姐,你太激動了。那枚簪子你想留著就留著吧。」她深吸一口氣,笑的古怪:「反正,咱們也不急於一時。你死了,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我瞧著這一天也不遠了。」
察覺到祝憐魚死網破的決心,柳懷珊背後密密麻麻的一層冷汗。和祝憐朝夕相處,她知道這個女人最是不好惹,愛之慾其生,恨之慾其死,這句話形容祝憐最合適不過。
而如今自己有孕在身,笑話已經看了,此地便不宜久留。
柳懷珊握緊拳頭,指甲深陷肉中,眸中閃過一絲痛恨和得意。
不過是一枚簪子,自己已經嫁給了太子,祝憐命不久矣,何苦跟一個將死之人弄的如此不體面?
「是麼?」
下一秒,背後突然一緊,肩膀已被人摁住。那個纏綿病榻的女子不知哪兒來的毅力,竟然追上了她,扯著她的肩膀讓其動彈不得。眼看著,那蓄力的拳腳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柳懷珊立刻彎起腰,死死護著肚子。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柳懷珊驚聲尖叫:「來人,快來人啊!」
祝憐一愣,視線不由自主地往她的小腹看去,連帶著手中的動作也停頓了一秒。這時,數十位高大結實的宮女魚貫而入,手腳並用地將兩人分開。
一個拳腳利索的宮女眼尖地看到了祝憐手中的簪子,一個手刀劈過,『卡擦』一聲脆響,祝憐的手骨竟生生折斷。
「把她的簪子給我,那是我的東西!」被人扶起來的柳懷珊再也無法維持體面,她一把奪過宮女手中的簪子,寶貝似的瞧了又瞧:「控制住她,別讓她再搶了我的東西……還愣著什麼,快啊!」
話音落下,祝憐已被人牢牢摁住,像是陷阱裡的獵物。她被斷掉的手軟綿綿地垂下去,雙腳被人用膝蓋壓住,脖子也被人從後面抬起,不得不仰起頭來,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今日之事,莫不敢忘。柳懷珊,蘇明旭,你們記著——」祝憐突然露出一抹悽厲美艷的笑來:「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藥呢?!藥呢!端上來,給我全餵給她,一滴都不能剩!」
耳畔邊,柳懷珊憤怒的尖叫聲不絕於耳,祝憐卻感到一絲荒唐和疲憊。
爹、娘,祝憐無能,無法為你們血刃仇人。
所以如果一起下地獄,能不能等等我,不要讓我再孤單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