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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清的時候,她也沒有很刻意地去想起那些事。
陳謹燃沒有再說話,線條流暢的下頜線斂下側影,慵懶而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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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彼此沉默了一會兒。
遠處傳來門闔上的聲音,抬眸看去,看見鄒姨往外走的身影。
陳謹燃看見鄒姨從門口走出來,手裡像是拿著什麼,便和鄭溫嶠說道:「我有點事找鄒姨一趟,等我來找你。」
鄭溫嶠笑著點頭,目送陳謹燃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便兀自地在園內漫步。
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撥通了許若安的電話,不知道她的腿傷有沒有好些,等到回去之後她得趕緊去醫院看看。
許若安的手機顯示關機,鄭溫嶠連忙給護工阿姨打電話,不久被接通,對面的人把電話遞給許若安。
「嶠嶠,怎麼了?」話筒那邊是許若安的聲音,一如往常。
「媽媽,這兩天身體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鄭溫嶠有些擔心,準備明天去看她。
那邊停頓了一下,隨即許若安說道:「恢復得挺快的,你別擔心了,這恢復的速度彷彿我還是個小年輕呢。」
鄭溫嶠笑:「你在我心裡不一直是小年輕。」
「就知道說甜的哄我。」許若安傲嬌道,隨即想到了什麼,「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也見到你了,我準備回去了。」
「這麼快嗎。」鄭溫嶠有些失落,但是她在這邊住宿舍,這邊沒有房子,沒法把媽媽接過來住。
「嗯嗯,你不用擔心。車票這兩天我就買了,我回家多做好吃的練練手藝,等你回來做給你吃。」許若安語氣裡帶著懷念,還有鄭溫嶠摸不透的悵惘。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她壓下心頭突然湧上來的不適感,和媽媽交流了幾句,許若安說自己有些困便掛了電話。
鄭溫嶠輕輕吐了口氣,感覺心裡被棉花堵住一塊,就連呼吸也受阻。
一種莫名的壓抑感繚繞心頭。
她走到一處僻靜的小路,兩旁的青草淺淺,目光延伸過去,看見木質的長椅上坐著一個人,椅子旁邊的位置放著盲杖。
鄭溫嶠很快認出了他,是之前在房間裡見到的鄒姨兒子。
少年的後背靠在椅背上,身形清瘦,上身的白色t恤露出兩截手臂,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此刻十指相扣置於腹部。
他的眼睛沒有焦距,低頭正在思忖著什麼。
臉色像是太久沒曬過太陽的慘白,微低的脖頸彎成一道弧度,陽光落在其上,留下片刻餘光。
她抿了抿唇,邁步往那邊走。
鄭溫嶠自知自己已經把腳步放得很輕,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是你。」他很確定道,似乎已經十分確定。
鄭溫嶠被他篤定的語氣嚇了一跳,強壓著湧到嘴邊的那句反問,於是噤聲。
少年也感覺到了對方的停頓,嘴角微彎:「是今天和謹燃哥一起來的女孩吧。」
「我還是第一次見謹燃哥帶女孩子來。」
鄭溫嶠沒忍住問:「你怎麼知道是我,不是別人。」
少年低頭笑了一下,緊扣的手指開啟,手沿著上衣下擺的布料摩挲,擦過莫須有的灰塵。
他有些神秘地開口:「如果沒錯的話,你在緊張的時候很習慣蹭袖口,外套袖口輕微的摩擦聲讓我大致確定了眼前的人是誰。」
「之前你給我遞盲杖時,外套的摩擦聲很明顯,我記得。」
鄭溫嶠沒說話,心底卻狠狠震驚,不曾想眼前這個男孩竟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和洞察力。
抿了抿唇,鄭溫嶠走到長椅處坐下,腰靠向椅背,看著身旁低頭的男生,心裡有種說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