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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當慣了,秦徐拿出了慣常的腔調,老實說,若對方不是駱清溪,他早就一拳掄過去了。
坐在床沿的少年同樣不甘示弱,略微抬眸,淺色的眼瞳逼視著秦徐,神色中那似有似無的怨懟令秦徐莫名其妙,「你做夢!現在你倒是假惺惺地貼過來了,你當時……」駱清溪頓了頓,「反正,那件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被那似委屈似憤怒的目光盯得直皺眉,生怕自己在人家家裡揍起人來,秦徐咬牙,離開前狠狠摜上了房門。
他自是看不見駱清溪紅得幾乎能滴出血的耳廓……以及那隻攥著項鍊,略微發顫的手。
第七章 聞
那件事?老實說,秦徐想不起來是哪件事了,聽駱清溪的語氣,那應當是一件性質十分惡劣的事。
躺在床上,秦徐細細回想,發現那幾年,自己好像對駱清溪做了蠻多過分的事。
每週的保護費?這算嗎?當初為了進入他們幫派,駱清溪那小子交得也沒有那麼不情願啊。
睡他的床?穿他的衣服?吃他的東西?對待駱清溪,這些事情秦徐一件不落,都幹過,他自認為當初的自己年少輕狂,而當初的駱清溪矮小又寄人籬下,脾氣偏偏還那麼臭,自己的教訓是理所應當。
沒想到那小子這麼記恨自己嗎?不過後面他倆關係變好之後,駱清溪也沒跟他抱怨過啊,那麼多次,鑽在同一個被窩裡的夜晚,他為什麼不說呢?是怕他翻臉不認人嗎?他也不是那種人啊!
都把兄弟們送他的項鍊給駱清溪戴了,還為這些小事生氣?
秦徐想不通,於是決定不想了,閉上眼,十分容易地,便沉入了夢鄉。
關於總是能很快入眠,秦徐想起了秦穆對自己的評價——想法簡單的人思緒更容易放空,睡著也就更容易嘛。
呸!秦徐絕不認同這種說法。
他心思可縝密了。
比如說偷偷搶駱清溪點心的行動,他就從沒被老媽發現過。
「還給我!」嘴上說著委屈的話語,表情卻是倔強的,駱清溪跑過來意欲撲住秦徐,果不其然撲了個空,趁著這個空檔,秦徐將點心塞進嘴巴里,毫不猶豫。
「你可以告訴我媽,她會罰我的。」秦徐好心提醒,老實說他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傢伙被自己欺負了也是一聲不吭,只知道瞪著他直瞧,連告家長這種事都不會。
對於秦徐的提議,駱清溪充耳不聞,走出自己的臥室,嘭的一聲,秦徐聽聲辨位,意識到自己房間的房門未曾鎖住,連忙奔去。
已經晚了。
駱清溪以最快的速度將他的床單被褥掀翻在地,回首見他衝進來,竟直接拿起小書架的書沖秦徐砸過來,毫無疑問瞄準的是秦徐的小腦袋瓜,秦徐被他這通操作整得矇住了,一時間只能哇呀呀地怒吼。
這場雞飛狗跳的鬧劇果不其然引來了秦家的兩位家長,在秦穆滿面笑意的監督下,二人老老實實領罰。
最終兩人得到了合力將外院的雜草清理乾淨的工作,秦家夫婦向來懂得如何合理利用人力資源。
這一處罰的結果就是,拔著拔著草,兩個人又你死我活地滾到了一起,剛換洗好的衣物沾上了泥水,頭髮上的雜草都比手上來得多。
秦家夫婦似乎鐵了心要讓這兩兄弟和好,晚上又安排他們一起洗澡。
秦徐本以為這回又會從陸戰轉為水仗,沒曾料到當晚駱清溪安靜異常,頭倔強地扭向一邊,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不甘心去掰駱清溪的腦殼,又被駱清溪一口咬住了手指。
還別說,當初駱清溪咬住他時的神情,倒跟這天晚上他離開時駱清溪看他的神情差不多。
當然,在如今的秦徐看來,當初的那倆小孩自然都是幼稚非常並且毫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