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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條件,但對於許知南來說卻不是一件好訊息。
今天中午過後,她可能再也無法坐在那個位置上了。
老闆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告訴她了,讓她輕鬆地享受最後一次的臨窗浪漫吧。
許知南在柔軟的皮面沙發椅上落座後,從包裡拿出來了一個沉甸甸的牛皮紙檔案袋,又從包的底部翻出來了一隻小巧的黑色方形禮盒。
她將禮盒和牛皮紙檔案袋並排放在了圓形的實木桌面上。
牛皮紙袋中裝的是錢,小盒子裡面裝的是她和齊路揚的定情物。
窗外的陽光澄澈,從翠綠的梧桐葉的縫隙間穿梭而過,碎碎閃閃地落在了桌面上。
許知南盯著那團碎金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出手,開啟了盒蓋。
盒子裡面裝著一隻僅有拇指長粗的透明玻璃瓶,淺棕色軟木塞封口,封裝在其中的淡藍色細沙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璀璨的流光。
半截細窄的紙筒從沙海上部露了出來。
許知南又忍不住拔-出了瓶塞,小心翼翼地將那捲迷你紙筒抖了出來,又將禁錮在筒身中部的銀白色鋼圈取了下來。
隨後,她一點點地展開了紙筒,用黑色簽字筆手寫在紙上的文字逐漸顯露在了陽光下:
「太陽的光芒無遠弗屆,我對你熾熱滾燙的愛亦是如此」
文字的意思是浪漫的,熱烈的,但字型卻是歪歪扭扭的,形如狗趴。
「太陽」兩個字寫得東倒西歪,像是用斷裂的柴火拼湊出來的,「我」字更是寫分了家,差點兒就和「找」成親兄弟了。
如果說林嘉年的字型是她所見識到過的最端正、最有勢的字跡,那麼齊路揚的字型就是她所見過的最醜陋、最扭歪的字跡。
「字如其人」這四個字用在齊路揚身上一點兒也不合適,他的長相有多出眾,字型就有多見不得人,書法老師能被當場氣死那種醜。
都醜成個人特色了。
紙條上的這行醜字一看就知是出自於齊路揚的手筆。
如果說那碗風雪中送來的豆腐腦令許知南鬼迷心竅了,那麼這隻沙瓶就是令她下定心和齊路揚在一起的決定性原因。
在排球場初識那天,齊路揚問她能不能加個微信,她拒絕了,因為她早已對他的風流事跡耳熟能詳,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對他避而遠之。
然而齊路揚卻沒有就此罷休,竟然對她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他的喜歡大膽而熾熱,令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惶恐和畏懼,因為高中時期所經歷的那場風暴依舊令她心有餘悸,所以她唯恐自己再一次地成為流言蜚語的中心,再度被大眾排斥。
但是漸漸的,她竟然動搖了,因為齊路揚真的很耀眼,令她無法忽視。他也很懂得該怎麼去哄一個女孩子開心。
初秋的某天晚上,她剛剛躺進被窩裡準備睡覺,齊路揚突然給她打了通電話,讓她去寢室陽臺上站著。
她還以為他要在寢室樓下搞那種無聊的、俗氣的紅心蠟燭表白儀式,滿心都是牴觸和抗拒。在電話中和他極限拉扯了好久,她才不情不願地下了床,披著睡衣慢吞吞地去了陽臺,像是一隻縮頭烏龜似地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將腦袋探出了窗戶,朝著樓下看了一眼。
然而出乎她預料的是,樓下竟然什麼都沒有。
「你在哪兒呀?」她詫異地對著手機問。
「看天上。」
她下意識地抬頭。
伴隨著「砰」地一聲響,一道細長流光的金線被優雅地拋上了夜空,在深藍色的夜幕上炸開了一團碩大的金色煙花。
黑夜被點亮了,她的瞳孔也被點亮了。
但這僅僅是開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