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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輕柔地灑在亞寧的臉上,彷彿在溫柔地催促她從睡夢中醒來。亞寧緩緩地睜開雙眼,然而,儘管陽光明媚,她的心裡卻彷彿被一層沉甸甸的陰霾所籠罩,怎麼也輕鬆不起來。昨天發生的種種事情,如同電影般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地迴圈播放,那些畫面就像一團迷霧,縈繞不散,讓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亞寧靠在床頭,仔細地琢磨著昨天的一切,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兩個讓她覺得格外不對味的地方。首先,是奶奶與親戚之間的相處,那看似親密無間的場景,在亞寧眼中卻充滿了矛盾和不真實。奶奶與親戚們肢體間攜手並行的熱情,與她們眼角里藏不住的淡漠疏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熱情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紗,看似美好,卻輕易地就能被看穿,掩蓋著背後那令人心寒的冷漠。這一切就像是一出精心編排的戲,每個人都在按照既定的角色和劇本表演著,表面上笑語盈盈,親密得如同一家人,然而,在那看似和諧的表象背後,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情緒和心思。彷彿有一扇無形的門,將每個人真實的情感和想法都緊緊地關在裡面,不讓旁人窺探到一絲一毫。
當時,亞寧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她悄悄地湊到奶奶耳邊,小聲地說:“奶奶,您看她們,感覺忒客氣嘞,怪彆扭的呢,這不是‘明裡一盆火,暗裡一把刀’嘛。您瞧那眼神,總是透著一股疏離,好像不太歡迎咱們似的,可嘴上倒是說得好聽,真有點口是心非呀。” 奶奶聽了亞寧的話,微微地皺了皺眉,輕輕地拍了拍亞寧的手,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淡淡的憂傷。
亞寧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那是她走向偏房時的經歷。當奶奶與外曾祖父在正房裡親切地交談時,亞寧出於好奇,慢慢地走向了偏房門口。偏房的門窗緊閉著,深色的窗簾嚴嚴實實地拉了下來,密不透風,從外面看,彷彿裡面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彷彿裡面住著一位怕光的病人,透著一股神秘而壓抑的氣息。亞寧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伸手推開了門。剎那間,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那氣味彷彿是由各種腐敗的物質混合而成,刺鼻得讓人難以忍受。就像是被禁錮在屋裡許久的惡魔,此刻突然找到了出口,爭先恐後地朝門外湧來,張牙舞爪地想要吞噬一切。亞寧忍不住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胃裡一陣翻騰,那種難受的感覺就像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一樣狼狽,讓她幾乎要嘔吐出來。
亞寧趕忙大聲地喊奶奶:“奶奶,您快過來呀,這屋裡味兒老大了,咱得趕緊給他收拾收拾呀。” 奶奶聽到亞寧的呼喊,立刻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快步地走到了偏房。一邊走,一邊安慰亞寧:“別怕,孩子,咱先把窗戶開啟透透氣,我來拾掇拾掇,俗話說‘辦法總比困難多’嘛。你去把窗戶都開啟,我來看看這屋裡都亂成啥樣了,得好好給收拾規整一下才行呢,咱們齊心協力把這兒弄得乾乾淨淨的。”
亞寧聽了奶奶的話,趕忙走到窗邊,將那緊閉的門窗一一開啟。新鮮的空氣如同活潑的精靈,一下子湧進了屋裡,它們歡快地跳躍著,驅散了部分濁氣,讓屋裡的空氣稍微清新了一些。奶奶彷彿早就熟悉這一切,她不慌不忙地從兜裡掏出一盒檀香,熟練地點燃。嫋嫋青煙緩緩升起,帶著一絲淡雅的香氣,開始慢慢地中和屋裡難聞的味道。那青煙就像一位優雅的舞者,在空中翩翩起舞,用它的溫柔和美麗來沖淡那令人作嘔的氛圍,彷彿 “沉水臥時燒,香消酒未消” 所描繪的那樣,給這壓抑的房間帶來了一絲生機和希望。接著,奶奶彎下腰,從床下拿出黑色塑膠袋套在垃圾桶上,開始仔細地收拾屋裡的雜亂。
房間裡一片雜亂不堪,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人頭腦發昏。亞寧看著床上盛著昨夜湯泡飯的碗,眉頭皺得更緊了。那碗裡的飯菜已經變得渾濁不堪,散發著一股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