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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沫星子四處橫飛,裡憂外患,差點沒讓顧杏娘扯根繩子上吊。顧杏娘覺得自己委屈極了,生出一口氣,一定要帶好孩子讓世人看看,看看她這個女人到底怎麼樣,第二日就打聽了一個繡坊,把沐春兒送了進去。
也只有顧杏娘這種要強的女人才能活下來,換一個人,早就憋屈得投了河。她這性子,有弊也有利,沐淳是佩服的,她就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烈婦。
可是,汙言穢語是把尖刀,唾沫星子何嘗不是利刃,世人說得多了,顧杏娘聽得多了,一日日的面對沒了沐二郎的空屋子,慢慢兒的也生出後悔。怪自己,怪自己不能忍,走向另一個極端一股腦兒怨自己。她爹還活著的時候就勸過她,不能得理不饒人,不能不給男人留體面,不能一味好強呀。她悔,惜晚矣。
有一次,沐春兒看見她娘撫著沐二郎寄銀子的布袋哭得不能自已,跟著悄悄兒哭過後便留了心。一年兩次,每次沐二郎的銀子一到,她娘就抱著袋子哭,沐春兒也跟著哭。哭了多少回後,讓她娘存起來的布袋子快有十二三個了吧,她娘突然不哭了,非但不哭,還笑。
那時沐春兒即將出嫁,她娘本就認為給長女張羅的親事頂頂好,原就很開心,但也不能開心成這樣。顧杏娘對沐春兒說了什麼?好像是說苦日子到頭了,到頭了?是說全家的苦日子到頭了,不是沐春兒嫁人後一個人的苦日子到頭了。
答案是什麼?沐淳鼻酸,答案只能是沐二郎浪子回頭快歸家,女兒要出嫁,怎能沒爹在場,他一定是在這當口下定的決心。然而,這個要浪子回頭的人,卻活生生的斷了音訊,連銀子也再沒寄過。沐老爹沐老孃得了重病想見兒一面,賣了池塘子不夠,把老兩口住的祖宅也賣了,花錢各縣貼啟示,北邊去了、東邊去了、南邊也去了、了無音訊……最後,二老前後死時都不曾瞑目,因著有個狼心狗肺的大兒媳,老人可以說走得相當悽慘。
沐淳猜測,前世的沐二郎怕是凶多吉少了。兩個可能,是一回來的路上遇匪,被人劫財取命;二是,二是付氏寧可殺了他,也不放他走。
再沒別的可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沐二郎絕對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若不是當時那一口鍋,若不是付氏被顧二郎揍,後面的事情有可能不會發生。他被砸破了頭,自己在生藥鋪子揀了藥原是要準備回家的。
原是要回家的……
&ldo;我兒…別哭,還沒到那地步,娘多嘴,娘多嘴。&rdo;顧杏娘看沐淳眼裡灌滿淚,嚇得不知所措,她這個女兒,這幾年都是不知道哭的,完全不記得孩子哭時的模樣了。
沐二郎現在不好再抱女兒,兩手把住她的小肩膀:&ldo;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去,你真哭出來就是看不起爹爹。&rdo;哽咽著用力咬字:&ldo;相信爹爹,要你被大船拉走,除非爹死!&rdo;
沐淳拼命止住淚水,先朝爹點頭,然後轉過來看向跟沐春兒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娘,&ldo;她的&rdo;娘比沐春兒的娘,至少年輕了十歲。努力伸出手,摸摸孃的臉,用力笑了笑。
前世顧杏娘跟沐春兒說今日這事的時候,沐春兒的繡坊里正在繡團花,衙門裡定的貨,要一百二十件黑底團白花素衣,她小小年紀跟成年人一樣連日趕工,幾個指頭都是燎泡。
沐淳下意識搓自己的手指,儘管地方不一樣,羅衣巷變成了梧桐巷,但感覺是極其熟悉的。使勁再搓幾下,把那種煩躁的感覺搓走。
當她再次打量沐二郎和顧杏娘時,突然生出恍若隔世之感。這就是一對冤家夫妻,砸鍋那一日沒互相弄死,真是上天手下留情了!
顧杏娘心慌得緊,女兒是她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從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