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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們之間後來走到這一步,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的問題,也有我的,這些年我只是一味地把自己覺得好的給你,事事擋在你前面,以為那就是愛,就是好,卻沒發現你心裡在承受什麼。」
「我們一個自以為是,一個膽小怯弱,誰都不是完全無辜的。」
說到這裡,他鬆開沈棲的手,沈棲心裡慌了一瞬,追過去重新握住他的手,顧硯便沒再動,偏了下臉,盯著沈棲: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那我們就再試一試吧,畢竟我們都差點死過一回,那就借著這次機會,就當重活一次,認識一個新的彼此。」
「但是沈棲,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你明白麼?」
破鏡或許難圓,因為裂紋即使被修補好了也還是會留下痕跡,碎過就是碎過,誰都沒有辦法再回到從前。
但其實也沒有必要回。他們都還活著,還有往後數十年的時光,可以有時間去愛上一個新的對方。一個坦誠的、真實的對方。
「我說完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什麼都可以,我們今天一次性說完。」
「我——」沈棲仍舊說不出話來,他也不想說了,他連跌帶撞地想從病床上爬下去,顧硯伸手將人撈住,便被他用力勾住脖子、強硬地拉下腰。
下一秒兩人便已是唇齒相貼的狀態,沈棲猶如獻祭一般將自己送了上去,吻得淚眼迷濛,含糊不清地低聲重複,「我明白的、我明白的,顧硯……」
刀落下來了,他沒有死。他的愛人張開雙臂擁抱住了他。
失而復得的巨大驚喜讓沈棲個人情難自已地打著顫,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顧硯把人摁進懷裡,避過那條傷腿,用熱烈地親吻安撫他。
夜風從沒有關嚴實的窗戶中吹進來,窗簾輕輕地拍打著,混著親吻聲打碎一室靜謐……
護士第二天進來查房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兩個長手長腳的大男人,委委屈屈地縮在窄窄的病床上,一個擠在另一個懷裡,緊緊抱著。
開門、開燈的動靜驚醒了其中一個,對方先是看了護士一眼,然後在懷裡那人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坦蕩又自然,就好像根本不在乎這間病房裡有沒有護士這個第三人。
倒是護士有些尷尬:「咳咳,那什麼,我來給32床量下體溫和血壓。」
32床昨天夜裡經歷了大悲大喜,情緒起伏太大,一直到後半夜才揪著顧硯的衣服睡著,這會兒聽見聲響也只是皺了皺眉,把自己更深地擠進身旁人的懷裡,並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護士簡直要無語了。她快30歲了還沒物件,現在為什麼還要吃兩個男人的狗糧,還有沒有天理了?
「那什麼。」但作為一名合格的醫護人員,她還是委婉提醒,「32床小腿骨折,家屬還是得……咳、注意一下。」
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坦坦蕩蕩地任人看,結果被這麼提醒了一句,顧硯臉上莫名有些燒,迅速從床上爬起來,朝護士說:「抱歉。」
他這一起來,懷裡本來睡得挺熟的人也跟著乍然驚醒:「顧硯!」
顧硯只好又坐回去,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撫:「沒事,我在。」沈棲心裡卻仍舊不安,瞪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顧硯,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你說我們可以再試一試。」他聲線輕微的顫,心裡知道那不是夢,卻還想再聽對方說一遍、想再確認一遍。
顧硯也如他所願:「不是夢。」
話音剛落,沈棲的眼淚就跟著掉下來,很快就把整張臉哭得濕漉漉的。
被忽略很久的護士吃夠了狗糧,清了清嗓子,很不合時宜地打斷這對互訴衷腸的「狗男男」:「32床,量體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