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安下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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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或宗族耆長從中調解糾紛矛盾,故而彼此間相處得很不融洽。
還沒有憑藉斬首之功贖身且授田計程車家還好。
只需循著先前屯田舊制安頓,嚴格執行“官六民四”的產出分配,不復苛求與剝削,這些家屬就很感恩了。
而那些已然贖身且被授田計程車家,則是矛盾頻發。
鄰里之間口舌之爭幾乎是每日都上演,而兩家婦孺的鬥毆更是不乏有之。
至於為何是婦孺鬥毆而非是家中男人嘛~
他們家中的男人也因為這些家長裡短的私憤鬥毆過。
後來被執法甚嚴的焦彝依著軍律,將之各杖責了五十且記錄在冊,告誡他們日後若再犯將罰為徒隸。
成了徒隸後就無法享受士卒待遇了,家小也將再度歸入士家了。
所以士卒鬥毆之事就此絕跡。
為此,焦彝還特地尋苟泉隱晦的說了幾句。
讓他務必約束好將士們的家屬,莫要因為婦孺之爭而讓軍中袍澤情誼敗壞,臨陣時不復同仇敵愾之銳。
但苟泉則是有苦說不出。
那些婦孺之爭他是真管不過來啊!
比如家中畜養的母雞跑去隔壁家中下了個雞子,然後因為雞子的歸屬爆發兩家鬥毆;或者是誰家的麥穗被捋了一把,然後就會出現潑婦罵街,將所有經過麥田的人都給指桑罵槐一遍;就連新軍寄養在他們家中的牲口便溺被他人撿走了,都會爆發一場衝突。
盡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都會演變成為紛爭。
其實苟泉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說白了,就是這些士家以往都是無產的、毫無人身自由的。
現今驟然有了私產,所以倍加珍惜,人人變得錙銖必較,一顆麥粒遺落了都要心疼的碎碎念好幾天。
所以苟泉很心累。
他是草莽出身,對治民這個領域本就兩眼一抹黑;且他的本職是千人督,而不是亭長之類的,哪有那麼多閒功夫天天去給士家婦孺勸架評是非!
“將軍,事情就是這樣,我屬實有心無力。”
一番口乾舌燥說罷,苟泉滿臉自嘲,“先前我任俠鄉里,還不乏詆譭那些三老亭長尸位素餐,如今涉略到安頓黎庶了,方知自身是多麼的愚不可及。”
而在上首的夏侯惠,早就聽得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後仰。
自然,也聽出了苟泉訴苦的目的。
“好了好了,若澤莫訴苦了,我知你之意。”
好一陣笑罷,夏侯惠斂容作思片刻後,才緩聲說道,“這樣,你讓給小兒啟蒙的幾位先生擬個鄉約,讓士家婦孺們知道道德約束。另外,你再尋焦子敘讓告訴士卒們,就說他們已然被授田,日後也將落籍在此,當思鄰里和睦以期日後相互守望。嗯,你再尋出幾個相對厚道的老者委以三老,調解糾紛。歲給五十石吧,讓鄧士載從軍中邸閣調撥。”
“唯!多謝將軍體恤在下難處!”
連忙起身作謝,苟泉長長舒了一口氣後,有些興奮的發問道,“將軍所言的鄉約,是類似漢高帝入關中的約法三章嗎?”
雖然你出身草莽,但別什麼話都敢說啊!
怎麼能拿劉邦和我放在一起對比呢,萬一傳了出去,我的麻煩可不是被彈劾那麼簡單!
要知道,天子曹叡都安排樂良在我身邊當部將了!
聞言,夏侯惠陡然一個激靈。
連忙撇了一眼署屋外有沒人後,便小聲叮囑苟泉日後莫要再口出犯忌諱言辭,才解釋道,“所謂鄉約,就是道德禮儀之類的,給那幾位先生說是推行教化就對了。”
“唯。”
知道失言的苟泉連忙應聲,也不敢復言更多,徑直躬身作別,“將軍,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