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無心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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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紅樹亂鶯啼,草長平湖白鷺飛。
四月中旬的淮南壽春,綠意已然欣榮,入目皆旖旎萬千。
“六郎,我等就此別過了。”
壽春城外,一名黑臉漢子泛起笑容,在馬背上對著夏侯惠略作拱手,“此地乃戰區,入城盤查尤其嚴格,我與張兄都非本地人士,就不徒增麻煩了。”
他姓苟,是夏侯威的門客。
夏侯惠將扈從孫叔留在成陽縣挑選士家小兒後,夏侯威出於愛護之心,還遣了他與另一個張姓門客護送夏侯惠來淮南。
雖然兗州與豫州此些年已經鮮有戰事、賊寇難尋蹤跡了,但謹慎一些還是好的。
畢竟,夏侯惠那匹西域良駒太容易讓人垂涎。
且武斷鄉曲的豪右素來行事跋扈,一旦有了見“馬”起意之念,並不介意悄然遣徒附僮客扮作賊寇沿路打劫。
“好。”
聞言,夏侯惠也連忙還了一禮,略帶赧然而道,“有勞兩位壯士不遠千里相送,不勝感激。只可惜今我身無長物,難聊表謝意,實在慚愧。”
“六郎此言說得好是生分。”
他話語甫一落下,另一黃臉的張姓門客便接過了腔,“我等皆是你四兄的門客,既受你四兄囑咐,自當沿途護你周全。不過區區數百里路途罷了,何足掛齒。六郎,我等就別過,待日後六郎復至成陽縣,我等再把酒言歡。苟兄,走了。”
言罷,徑直調轉馬頭,頭也不回的招呼苟姓門客離去。
這種乾淨利索的江湖草莽作風,也讓夏侯惠笑顏更盛。
他是很喜歡這種草莽之徒的。
仗義每多屠狗輩嘛,與這類人混跡在一起,不需要煩心著爾虞我詐的齷蹉。
是的,淮南戰線是有勾心鬥角的。
揚州刺史王凌與徵東將軍滿寵就有著齟齬。
準確而言,是王凌的權欲不滿。
魏國的揚州前線分為兩部分,一個是壽春、合肥所在的淮南郡;一個是以六安為治所的魏屬廬江郡。
分別揚州刺史王凌與廬江太守、兼領鷹揚將軍文欽戍守。
但具體軍務排程上,他們二人皆要聽令於假節都督諸軍事的徵東將軍。
原本,在曹休慚恨離世後,淮南戰線就屬王凌資歷最深、功勞最著,理應由他來執掌都督諸軍事之權。
然而,天子曹叡卻是將滿寵從豫州調來了。
不管是資歷還是功績等方面,王凌都無法與滿寵比肩,唯有屈尊在後了。
但他並沒有放棄獨攬淮南戰線權柄的念頭,就在滿寵還沒有從前將軍轉為徵東將軍之際,便上表廟堂,詆譭滿寵已然年邁了但仍好酒、常常貪杯誤事,想借此理由將位在己上的滿寵給擠走。
算是與幽州刺史王雄擠走田豫的手段如出一轍罷。
當年王雄也想獨攬北疆軍政大權,很是忌憚在北疆擁有極高威望的、持節領護烏丸校尉的田豫,想將之擠走,便陰使人構陷田豫亂邊。
且還成功了。
源於田豫早年效力過劉備且是幽州人士的干係,天子曹叡便將田豫轉為汝南太守。
但王凌顯然是不能遂願的。
滿寵自從隨徵赤壁之戰開始,對抗賊吳已然有超過二十年的經驗了。
不管是武帝曹操還是文帝曹丕皆對滿寵信賴有加,當今天子曹叡自是不會輕易相信王凌詆譭的。
因此,在一次召滿寵回洛陽述職的時候,曹叡還故意賜宴,以酒試之。
是時在宴,滿寵豪飲一石依舊神智清醒,半點醉意都無。
也讓曹叡明白了上表是怎麼回事。
故改滿寵為徵東將軍,徹底斷了王凌的念想。
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