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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道：&ldo;再等等。&rdo;
濟道林不走，所有老師也就不好離開，都在排球場等著。
侯衛東伸出頭，借著路燈，見到樓下一片狼藉，全是砸碎的破桶爛瓶子。他抓起自己用了四年的飯盒，使勁地朝窗外扔去。蔣大力見侯衛東動手，跳起來，抓起陳樹偷來的水瓶，就朝窗外扔去。陳樹個子雖小，卻是一個不肯吃虧的角色，罵道：&ldo;蔣光頭，給我留一個。&rdo;
第二波次的狂歡又被點燃了。
隔壁傳來了胖子殺豬一樣的吼聲：&ldo;他媽的，誰把我的水瓶偷了。&rdo;
當&ldo;叮噹&rdo;之聲終於停了下來，濟道林緊繃的臉鬆了下來，抬手看了看錶，不動聲色地道：&ldo;12點15分結束，和去年差不多，老師們可以回家休息了。&rdo;
第二天早上，509寢室的侯衛東、劉坤、蔣大力等人各自沉默地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當出門之際，蔣大力仰天大笑，道：&ldo;深圳，我來了，我征服。&rdo;
侯衛東藏著心事，沒有如此豪情，對劉坤道：&ldo;我們兩人還得在益楊見面。&rdo;
劉坤理了理西服和一絲不苟的頭髮，道：&ldo;你一定要到家裡來找我，縣委家屬院，不來我要生氣。&rdo;
提著各自物品出了男生樓，踩著亂七八糟的碎片，來到了排球場。排球場外停了許多大車，上面標著到東陽、沙州等城市的名字。
&ldo;哥們，走好&rdo;、&ldo;常回家看看&rdo;、&ldo;一路平安&rdo;等各式標語掛在了樹上，隨風飄動，嘩嘩直響。學院廣播室裡放起了鄭智化的《水手》：&ldo;苦澀的沙吹痛天邊的感覺，讓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rdo;當離校的第一輛汽車發動，或高或矮、或尖利或低沉的哭聲便從車內車外響起，如草叢中的蚱蜢被腳步突然驚動，&ldo;撲騰騰&rdo;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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