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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文文愣了一下，&ldo;我還沒想過日子可以那樣過。&rdo;
第39章 第16章（1）
蒙特利的夏天清涼宜人。我們租了一前一後的手劃小艇，在海灣上慢悠悠地飄著。水邊的礁石上海豹在曬太陽。幾隻小豹在水裡進進出出地追逐。海鷗立在岸邊的木欄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們。水淺的地方能看到海帶在水裡漂。礁石縫裡，幾隻螃蟹躲在洞裡，寧文文從包裡掏出三角架的一隻腳，探進石縫裡。螃蟹用鉗子捉住。寧文文輕輕一拉，螃蟹立時被拖了出來。
&ldo;怎麼會這麼容易？我在青島捉過螃蟹，拿了漚爛的雞腿等了三小時才有兩三隻螃蟹上鉤。可惜今天沒拿個簍子來！&rdo;
&ldo;這螃蟹尺寸太小，還是放生吧！否則捉住會罰款的。&rdo;我提醒寧文文。
寧文文放下三角架。小螃蟹重新著陸，八條腿迅速移動，橫行著鑽進更深的洞裡。
&ldo;美國的動物警惕性小。甭說別的，我現在打蒼蠅都不等它停了。在空中一扇乎，應聲昏倒在地。不像國內的蒼蠅，你和它鬥智鬥勇，也未必能打死。看來格林童話裡那位一下打死七隻的小裁縫還真是基於真人真事。&rdo;
&ldo;那我也給你寫一個條幅，&l;空中打死一隻&r;系在腰上。&rdo;寧文文摟著我的腰笑得前仰後合。
&ldo;寧文文，再亂動，我們要一起落水了！&rdo;我的話音未落，小艇一歪，水注進來。我用槳撐開。濕濕地坐在水中，我們狼狽地劃回碼頭。車上並沒有帶替換衣服。我們跑到碼頭邊的沙灘上趴在熱熱的沙灘上曬褲子。
&ldo;你別睡著了！&rdo;看著寧文文閉上眼睛，我有點擔心。
&ldo;沒有。我現在一點都不困。海風拂面，真是太舒服了。&rdo;寧文文抬起手腕，國內已經早上8點了。
晚上我們去吃壽司。那家日本餐廳就在海邊的碼頭上。隔壁的小旅館有婚宴。大平臺上點著煤氣爐取暖，一派歡聲笑語。我心下羨慕，從小長這麼大，還沒吃過喜酒呢。和我很親的表哥結婚時，我在準備高考，也沒時間去。
寧文文的手蓋在我的手上，&ldo;怎麼感覺已經在這兒呆了好久。&rdo;
&ldo;這麼快就呆膩了？&rdo;我的手翻上來握住她的。
&ldo;沒有呆膩。和國內的反差太大，好像上個星期的事兒是上一輩子那樣。這裡的房子貴嗎？真是個隱退的好地方。&rdo;
&ldo;我不知道。應該不會比我上班的地方貴。我那裡一百萬能買150平米帶一畝地的平房。&rdo;
&ldo;算上地，比北京的公寓還要便宜。被你一說，我還真動退下的心了。&rdo;
&ldo;文文，你有多喜歡你國內的生意？&rdo;我的手攥住她的。
&ldo;說不上喜歡。挺麻木的。我爸突然出事。我臨危受命。當時，我不回去繼續經營，我爸的生意就要樹倒猢猻散，破產還是好事。鬧不好債主登門，我要逃回美國。&rdo;寧文文眼睛像一潭平靜的水。
&ldo;怎麼會？&rdo;我大驚。
&ldo;說起來，誰都不會相信。我爸這夜總會的生意，看起來排場很大，其實方方面面打點關係的成本很高。再加上每次掃黃打非，停業半年一年的。場所租賃費一項就能把人拖垮。還有每年就要搞的裝修，也是個無底洞。我回去的前半年，我爸從私人那裡借了一千二百萬，搞了一個超豪華的裝修。光是燈具就花了三百萬。完工不到一個月，就趕上新一輪的掃黃運動。我爸一去世，債主們都慌了神兒。我爸的送葬隊伍浩浩蕩蕩。其實很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