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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謐聞言默然行禮而退,那些欲言又止的話到底是嚥了下去。
&ldo;溫濟之不直接把書函寫與我,卻是子靜兄,你說,這是為何?&rdo;大將軍負手而立,幽幽盯著那燭火,長史忖度一番,近了近身才低低道:
&ldo;那是他們知道大將軍會聽大司農的。&rdo;
大將軍像是想起什麼,眉眼處忽現一抹陰鷙之色:&ldo;不知子靜兄私下可曾收烏衣巷書信。&rdo;
&ldo;你看,眼下我們有幾分勝算?&rdo;大將軍又陡然換了話鋒,長史還在體味著他上一句,一時反應慢了,很快回過神道:
&ldo;小人有些不當說的,大司農所言固然有理,可小人看,烏衣巷並不一定在乎這天下誰來做皇帝,&rdo;說著垂了垂眼目,&ldo;小人倘有失言處,還望大將軍體諒。&rdo;
&ldo;不管誰坐皇帝,只要能保江左世家基業,他們那些人便會擁護誰,江左諸多世家之所以想要奪您大權,不過是清楚倘若您為天下之主,勢必要削弱世家之勢,小人猜測,這也是他們忠於先帝的緣由,絕非真心,只是先帝性情軟弱,不會動他們半點利。&rdo;
一席話鞭闢入裡,正說到大將軍心坎,不想長史竟看得這般通透。大將軍幽幽嘆氣:&ldo;幾個都督是不是也這般想呢?&rdo;言畢目露傷懷,語調也沉了幾分。
長史抬首看了看他,索性一鼓作氣說完:&ldo;小人倒覺得太尉所言可行,都督們到底對今上有幾分忠心,誰也不敢保證,與其掙個魚死網破,倒不如先假意低頭,再作圖謀!&rdo;
如此一說,大將軍竟有所動搖,面上不禁有了踟躕之色,長史趁機又鼓舞道:&ldo;大將軍所憂小人知道,可那書函裡的意思是惟免官耳,成去非既能韜光養晦,大將軍又何嘗不能暫且委屈?您畢竟是先帝同胞骨肉,又乃託孤首輔,倘烏衣巷真想趕盡殺絕,那時恐怕也得想想上頭的許侃了……&rdo;
此語方才是醍醐灌頂!大將軍險些忘記了荊州許侃!一旦他這邊示弱,那麼烏衣巷同上遊的矛盾便會漸漸顯露,烏衣巷倘能殺他,有朝一日自然也能動得了他許侃……
想到這,大將軍心底不由一盪,多日猶豫苦愁登時有了方向,折身便朝那被砍破的几案前一撩戰袍而坐:&ldo;你也且先去休息,我想想怎麼回這封書函。&rdo;
長史恭敬行了禮,慢慢退出大帳,一陣冷風順勢擠進來,吹得燭影亂曳,他到底還是抬首再看了一眼,大將軍身姿挺拔,彷彿依然是多年前初見時模樣,然而兩鬢漸生的華發,卻是騙不了人的,他深深喟嘆一聲,徹底退了出來,折身大步去了。
江州變天時,天子詔書正散往各處,皇甫謐只等都督們四下響應‐‐
共討烏衣巷!
頭頂烏雲密佈,冬雷甸甸,閃電凌厲的光一下下地劈裂傾斜的天空,遠處江水之上大片荇藻呈現出灰暗的黛色。皇甫謐就立於城牆之上,正兀自呢喃著什麼,忽察覺出一絲絲不對勁出來!
那密密麻麻快速移動的分明就是軍隊!
直覺告訴他,那絕不是都督們帶來的援兵!
他暗叫一聲不好,折身飛奔而下,便是其中一隻履掉落何處也顧及不上,以最快的速度吩咐了守城各將領戒嚴備戰!腦中卻滿是惑然,難道烏衣巷出手這麼快?!
&ldo;子靜兄這是做什麼?&rdo;大將軍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側,皇甫謐來不及解釋,只拉扯著他大步跨上了城牆之上,遙遙指著前方。
到底是上了歲數的人,這上上下下一陣折騰,皇甫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