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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書函怎麼到成去非這裡了呢?她不由帶著徵詢的目光看了一眼他,況且,這內容似乎也並無深意,她再不懂官場,也知道不過彼此客套一番,許侃未必出自真心,這邊大將軍也不必當真。
&ldo;看完了?&rdo;成去非又給她讓出了地方,&ldo;把開頭寫給我看看。&rdo;
琬寧照做,成去非拿起兩張紙細細對比,頓了片刻,又給她換了一枝大一些的狼毫,琬寧會意,重新寫好拿給他看,這次似乎滿意了。
&ldo;看到這句了麼?&rdo;成去非往她身側近了一步,琬寧不由自主縮了縮,他兀自一笑,甚是冷酷:&ldo;你躲什麼?我有求於你,你該高興。&rdo;
琬寧只好又挪了挪,幾乎和成去非挨著身子,成去非指著那一句&ldo;公乃行伊周之事&rdo;道:
&ldo;這一句只動一個字,&rdo;他正欲說完,念頭一動,變了話鋒:&ldo;你來猜猜,該換哪個字?&rdo;
這句話沒什麼稀奇處,溢美之詞,周公那樣的人物,哪是說有就有的,琬寧一時思緒翩然,並沒有往其他方向想,只疑惑他是嫌這話太過了?
成去非見她神遊物外,猜她不知想哪裡去了,這才念及她到底不過十幾歲的姑娘家,遂直截了當吩咐:
&ldo;把&l;周&r;字換為&l;霍&r;,其餘皆無須動。&rdo;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知道她定是聽懂了,果然,琬寧面色登時變得煞白,整個人僵在那,直愣愣看著成去非,半晌,才意識到自己失禮,迅速低首死死咬住唇角,一言不發,也不動。
&ldo;怎麼,你不肯?&rdo;成去非早料到她這個反應,書生氣,小小年紀就迂腐得可以。
她怎能做這種事?!
僅一字,便是差之毫釐,謬之千里!
再明顯不過的借筆殺人,當日阮家之事,她雖不清楚細則,卻也隱約聽到一些傳聞,事情就是壞在修書上,就是壞在文字上。
文能誅心,琬寧心底砰砰直跳,淒傷中又夾雜些許的憤恨,偌大的阮氏便是亡於此,那些白骨尚且不知葬在何方,就要她做這種暗箭傷人的事情,那不如直接讓她去死更好。
&ldo;你向來不敢言,不敢怒,今天卻敢於行,我不想聽你那些陳詞濫調,只需告訴我,你寫還是不寫?&rdo;成去非撩袍而坐,順手拿過一本《論語》慢慢翻著。
琬寧早漲紅了臉,遲疑抬首,兩隻手不覺握到一處:&ldo;我不寫。&rdo;
&ldo;很好,&rdo;成去非頭也不抬,似乎真的在認真看手底書,&ldo;是不是覺得自己風骨不讓君子?&rdo;
&ldo;你以為你謀道不謀身,就是君子的以當仁而不讓了,今天不做這事,便能獨立不慚於影,獨寢不愧於魂了?阮姑娘倒把沽名釣譽學得像模像樣。&rdo;
由著他說,琬寧只死死咬緊牙關,她已拿定了主意,哪怕他盛怒之下殺了自己,也斷然不能做出有辱門風的暗事來!
這般想著,面上便多少露出罕有的幾分倔意。成去非冷冷笑道:&ldo;我問你,臣子事君,第一要務為何?&rdo;
&ldo;忠君。&rdo;琬寧不知他做如是想,悶悶答了一句。
&ldo;我本不想同你細說,只恨你小小年紀就如此頑愚不化,倘目不識丁還好,偏又讀過幾本書,就自以為真得了聖人之道,養一身骯髒骨氣。&rdo;
這幾句話越發重了,琬寧到底是女孩子家,面上又難堪又難過,豆大的淚珠遽然湧了出來:&ldo;公子要做不該做的……我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