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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後電話被結束通話,忙音從耳機的聽筒出滴滴答答地響。
鄭溫嶠感覺手臂失去了力氣,一下子砸在她的大腿上。
一陣冰冷從指尖蔓延到她全身。
當心裡隱約蒸騰起一絲不安,直到被現在的突如其來砸的不知所措,讓她不禁懷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隻是一場噩夢。
鄭溫嶠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攥緊,指甲硌在掌心,泛起生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裡的主刀醫生摘下口罩從裡面走出來,臉色凝重:「病人狀況不太好。」
鄭溫嶠感覺渾身冰冷,血液逆流。
醫生嘆了口氣,說著陳謹燃現在的狀況:「我看病人現患有白血病,被捅傷後流血並不是致命傷,而是傷口引發的感染,讓癌細胞有了擴散的跡象。」
「手術還在進行中,我們會盡力。」
那一夜,對鄭溫嶠來說,是無比的煎熬,時間流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彷彿在她的肋骨處痛刻般廝磨,奮力揪扯她的感覺神經。
鄭溫嶠彎腰,將頭埋雙膝處,沒人看見她臉上的脆弱。只有時光掀起一角,無限放大她的恐懼。
陳謹燃,你不能有事……
你不能……有事……
……
手術的結果是陳謹燃的狀態暫時穩定,但醫生卻重新宣告一個殘酷的事實。
原本照著他藥物治療的方法如今穩固不了現在的狀態,這一記刀傷還是不可避免地讓癌細胞有了感染後擴散的趨勢。
如果在一定時間內依舊沒有找到配型,隨著癌細胞逐漸佔據身體,蠶食他剩餘的健康,那這些年所有的努力都將付之一炬。
鄭溫嶠苦笑,原來真的有那麼一個時候,一場猝不及防的意外就能湮滅所有累積的付出。
手指攥緊了通知書,鄭溫嶠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看著面容蒼白的陳謹燃。
他雙眼緊閉,睫毛在眼底落下暗影,嘴唇因為長時間沒喝水隱隱有乾裂的跡象。
鄭溫嶠重新倒了杯溫水用勺子給他餵水,有時候角度問題還會從嘴角流下來。
當陳謹燃醒來的時候,鄭溫嶠還在看著窗外發呆。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等什麼,十指緊握卻什麼也抓不住。
她下意識地看向病床上的陳謹燃,對上那琥珀色的雙眼。
陳謹燃剛剛醒來,眼裡仿若蒙了一層看不清的霧氣,他執拗地看她,那眼神裡還有她捉摸不透的孩子氣。
鄭溫嶠低頭抿了抿唇,收起心裡面的紛雜情緒,故作語氣輕鬆問他:「醒啦。感覺怎麼樣,你睡得有點久。」
然後又低下頭笑笑,語氣裡夾雜一點埋怨的意味:「我也等的有點久。」
這句話看著埋怨,鄭溫嶠卻是笑著說的。
雲淡風輕地提起,她多想劃下一筆就揭過這篇讓她心痛的篇章。
但是現在,癌細胞開始擴散,普通的化療作用已經微乎其微。
陳謹燃費力地抬起手,他使勁俯身想去拉鄭溫嶠的手。他突然的動作嚇鄭溫嶠一跳:「別動!」
鄭溫嶠連忙傾身握住他的手,陳謹燃看見自己的目的達到,唇角得意勾起。
彷彿昭告某項遊戲的勝利。
看見他的笑,她心裡突然被刺激到一樣掀起酸澀的浪,這股情緒衝擊著她最後的堤壩。
鄭溫嶠控制不住地抽噎,不再去看男人唇角的笑。
「陳謹燃……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你知不知道,癌細胞擴散了,因為你擋的這一刀……」
鄭溫嶠之前等在手術室外的煎熬都不及他朝她笑的這一下,她緊緊地捂住胸口,痛得不能自抑。
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