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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的遺憾和悵惘卻可以穿越時代,被人們所感知。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
物是人非,自古以來引得多少文人墨客的感慨,那如果不僅僅是人,連家鄉的一草一木都變了,不知道遊子們又作何感想?
輪到由美髮言,她緩步走上講臺,一開口就透露了一個驚人的資訊香織其實是她的表姐。
由美和香織出生在東南沿海地區的一個小鎮上,她倆既是親戚又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小時候家裡養牛,養鴨,時而也會捕魚,生活平靜而愜意。
在經濟大潮的帶動下,鎮上許多人靠著先行一步發了財,致了富,她倆的父親便動了出門打工的念頭,這一去便走出國門來到了東瀛,姐倆五歲時被接到這個毗鄰華夏的島國之上接受教育,後來她們才知道,那時父母已然辦理了離婚手續。
為了能夠在異國紮根,她們被取了東瀛名字,以由美、香織的身份完成了中學學業。
十八歲時,兩個女孩提出想要回到家鄉見一見生母,輾轉數日她們終於再度踏上了那片土地,可迎接他們的是另一番景象:河水日漸乾涸,小橋變成了擺設,兒時孩子們最愛的土山和泉水消失了,耕牛的哞叫聲聽不見了,雨後泥土的香氣消散了,農田小狗追逐蝴蝶的景象模糊了……
取而代之的是鎮上機器的轟鳴聲,是滿載著櫃子、床板、沙發的大貨車經過時的嗡嗡聲。夏日的正午,她們不知被什麼東西刺得睜不開眼,鄰居告訴她們那是塗料中甲醛起的作用,村裡不少孩子患上了白血病,許多村民早早搬家,住進了開發區的樓房。
當然,她們沒能見到生母,姐妹倆呆呆的看著這個新興的城鎮,她們終於明白:家,再也回不去了。
從此後,兩人也成了沒有根的人。
夢琳偷偷的抹了抹眼淚,她或許是想起了自己離婚的父母。
“列御風同學,該你演講了。”歐陽老師繼續點名。
“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我沒有特別多關於根,關於家鄉的故事可以分享……”御風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想家鄉,不只是一個城市或鄉村的地名而已,它裡面有我們的哭聲笑聲,有我們走過的痕跡,有我們最為珍貴的記憶。即便在旁人眼中這些東西一文不值,對我們來說它依然是無價之寶,之前我們可能或多或少的失去了根,遠離了根;現在,我們被束縛在列國世界,與家鄉、家人便的更加遙遠,從這個意義上講,或許我們應該討厭甚至憎恨這所學院。但公西學長告訴我,他不知道為什麼每年不斷有新生被帶來這個世界,為什麼選擇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他不知道。但在這三個月中,我不知不覺的開始把學院當成了自己的家鄉,在列國世界的家鄉,把要好的朋友當成了家人,我想去保護現有的一切,想在這個學校繼續生活下去,這些念頭逐漸在我心裡生根,成長。有時候我會想,或許我本就屬於列國世界。今天早上,我的室友夢琳唸了課本上的一首詩,我想用它做為自己演講的結尾。”
客舍幷州已十霜,歸心日夜憶咸陽。
無端更渡桑乾水,卻望幷州是故鄉。
“甲子”寢室
“還真不知道由美是香織的表妹呢,怪不得香織那麼瞭解她。”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女生的過去哪能隨便告訴你。”夢琳一邊給巴巴洗澡一邊說道,“你今天發言挺有水平啊,大俠。”
“我也覺得,御風和幾個月前感覺很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
“變得勇敢了,敢於擔當許多事。”
“可能是環境所迫,不得不站出來吧。”御風心裡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