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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臣方才仔細聽了各位大人相公之言,綜合比較了一下,還是覺得元昊當誅!&rdo;梁豐使勁擠出人群,打躬說道。剛才他一說話,就有人馬上不高興了,看他要出列,幾個體面的大人竟顧不上風度,乾脆牢牢把他堵住,要不是這廝年輕力壯,估計還真要被擠出翔來。
他一邊說話,一邊腳尖踮地輕輕扭動,把差點踩掉的靴子重新穿好,卻沒忘了回頭瞪一眼那幾個缺德冒煙的二貨。
&ldo;哼哼,梁大人伶牙俐齒,下官等是領教過的,不知這次,又有什麼天花亂墜?&rdo;桑慥忍不住諷刺道。
&ldo;呵呵,天花是病,下官可不敢給桑大人雪上加霜。&rdo;梁豐嬉皮笑臉說道。正巧桑慥臉上還真出過一回水痘,不多,但還是有幾顆細小的麻子。下面人一聽,連同他最好的文官都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桑慥登時老臉通紅。差點就撲了上去。
&ldo;梁大人,此是朝堂,請貴重些才是,莫要逞口舌之利!&rdo;孔道輔果然是君子,嚴肅地批評他。
&ldo;是,下官失言,過後自請責罰。咱們回到正題。這元昊麼,真的該殺!&rdo;他忽然換了口氣,惡狠狠罵道。
&ldo;請賜教!&rdo;
&ldo;第一,弒父奸母,禽獸不如,該不該殺?&rdo;梁豐盯著孔道輔和桑慥問。兩人猶豫了一下。勉強點頭:&ldo;該!&rdo;
&ldo;第二,藐視聖朝,妄自尊大,自稱帝君,挑釁大宋。該不該殺?&rdo;
&ldo;也該,可是&rdo;
梁豐不容二人說話,立刻擺手打斷道:&ldo;第三。先許大宋,後降北遼。兩邊加封,左右逢源,似此雙姓家奴,該不該殺?&rdo;
百官都不說話了。
&ldo;第四,來去如風,用兵如神,詭詐多端。縱橫西北。似此禍胎,蓋之百年而未曾見者,數年來一直是我朝心腹大患,該不該殺?&rdo;
&ldo;你讓我們說幾句行不行?&rdo;桑慥實在忍不住了,乾脆要打斷他道。
&ldo;不行,剛才是你們問我,我老實回答。豈能不讓我把話說完?&rdo;梁豐威風凜凜說道:&ldo;這四條,是殺他的理由。下面,我說說殺他的好處!&rdo;
&ldo;呵呵,還有好處?&rdo;趙禎真心笑了。
&ldo;第一。党項攏共部落十數個,全憑這廝一己之力,統一平夏。若其一死,則平夏四分五裂,二十年內,再難生出如他一般人物能恢復元氣,我朝計算不佔其全境,豈非也輕省許多?第二,莫看平夏貌似荒漠一片,卻不知其駱駝、馬匹、牛羊、青鹽,正是我朝所需,其地底更不知暗藏礦產幾何,若能拿下,我朝可立享其利上百年。這麼划算的買賣,豈能不做?&rdo;
&ldo;哼哼,梁大人太一廂情願了吧?能不能先把北遼抵住啊?&rdo;姜遵忍不住出言譏諷道。
&ldo;嘿嘿,下官正是要說這個。遼朝一直對我朝垂涎三尺,虎視眈眈。礙著當年先帝御駕親徵,萊公逼其結下澶淵之盟,才得太平數十年(說到此,寇準老臉有些得意)。可是現在情形已經不同,他北遼雖然暫時不敢撕毀條款,但卻早早與元昊私通款曲,還有和親之舉。這時候讓元昊走脫,等他這種戾氣小人氣憤難平,回去結了鐵盟再來報仇。兩路相攻,姜大人,難道你又抵擋得住麼?&rdo;
他這話一說,眾人馬上心道,是啊,這廝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到時候這不是給北遼一個口實,欺負了他們親家,好上門找茬麼?姜遵一時愣住。
&ldo;我朝中華正統,敦睦友鄰,崇尚和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