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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廠……廠長，你知道，我跟小徐剛結婚，分了新房子還沒住上呢。我……&rdo;
廠長有點冒火。
&ldo;姜總，你跟我說沒用。你不去他不給錢，下個月全廠的工資就沒了著落。我看咱們還是想點別的轍。&rdo;
總工將二次新婚才一個月的三十六歲的新娘扔在家裡不管，也不再想自己剛分到的新房，連夜和廠長到了保修車間。幾十名工人、技術員也被從床上緊急動員起來，夜以繼日地投入工作。
&ldo;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要重新做。這部分裝置再測試一遍。一定要萬無一失！&rdo;總工變得很兇，對大家的工作百般挑剔，並且有點疑神疑鬼。
兩天後，9009艇按時出廠。廠長和總工隨艇駛往基地。總工剛下到艇艙裡就躺倒了。
&ldo;廠長，我這裡有一封遺書。如果……&rdo;他用手摸索著胸前的口袋，老淚縱橫，&ldo;你……你就叫她改嫁好了。&rdo;
&ldo;沒那麼嚴重。&rdo;廠長有點厭惡地看著他說。心裡想的卻是：你還以為你死了她真會給你守寡？
廠長自己心裡也在打鼓。他五十三歲，當年政府號召晚婚晚育，到今天三個孩子全沒長大。他的心事也不輕。
司令員乘坐一條護衛艦，在預定試驗海區，滿面春風地迎接他們。
廠長和總工被接上了護衛艦。
&ldo;兩位專家，先喝酒還是先試驗？&rdo;
&ldo;先試驗先試驗。&rdo;臉色發灰的總工振作了一下，說。
司令員看一眼廠長，笑著。&ldo;你看呢？&rdo;
廠長忽然覺得自己想喝酒，說出話來卻是：&ldo;先試驗！&rdo;
&ldo;那就先試驗！&rdo;司令員說。
他從護衛艦上下到潛艇甲板上。
&ldo;司令，你這是……&rdo;廠長和總工跟下來，有點吃驚，&ldo;萬一有情況，賠上我們倆也就夠了。&rdo;
&ldo;你們是客人，客人來了我怎麼不陪一陪呢？&rdo;司令員輕鬆地說著，穿過水密門，下到艇內。
總工和廠長互望了一眼，精氣神兒抖擻起來。
&ldo;下去。人早晚不就是個死嘛！&rdo;總工說。
兩個人一前一後回到艇艙內。
&ldo;準備好了嗎？&rdo;指揮艙內，司令員問江白和焦同。
&ldo;一切就緒！&rdo;江白簡單而響亮地回答。
&ldo;啟錨！&rdo;司令員不再關心兩位客人，果斷地命令。
潛艇離開護衛艦，向前駛去。
&ldo;報告司令員，潛艇到達預定深潛點！&rdo;江白喊道。
&ldo;雙車停！按計劃開始試險！&rdo;
&ldo;是！&rdo;
9009艇在預定深潛點停下來。
&ldo;水下三百米深潛！&rdo;江白髮出命令。
潛艇開啟加壓閥，大批海水湧進壓載水櫃。
9009艇迅速下潛。
十五米。
五十米。
一百五十米。
指揮艙內，司令員望著測深儀，神情沉靜。兩位客人不自覺地仰起頭傾聽著。一般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