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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邪笑。
“想不想我?”他問。
“神經病。”我答。
“想不想我?”他繼續問。
“瘋子。”我繼續答。
“想不想我?”他鍥而不捨問。
“豬。”我一如既往答。
“想不想我?”他不依不撓問。
見我沉默,他笑了聲,“怎麼不罵了?”
“剛下飛機,沒力氣。”他的氣熱呼呼全打到脖子裡。我脖子上的面板到底暴露在熱帶的火傘高張下,曬傷,他這樣我自然覺得辣辣地疼,想阻他的力氣也化了七分,仍有他摟著抱著啃著。
“沒關係,我有力氣就行。”才一個禮拜,晁文博就中邪了。
“怪不得胡總說你是……”
“他說我什麼?”他弄亂我的頭髮,髮絲涼涼擋在臉上,愈加看不清楚他。
我斷斷說不出,只好含混說道:“他說你精力過剩。”
“他說話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文縐了。”文博笑,一縷一縷幫我挑開睫前的發,視線才一點一點地亮起來。
“你自己知道就好。”我亦伸手捋了他的發,辛苦地說,“我累了,真的。經濟艙的座擠得不像話……”這年頭,連飛機也是怎麼省錢怎麼造。
他平躺下來,替我裹上被子,從後頭伸手攬住我的腰,“想不想我?”
“想。想你。”我微闔上眼睛。
他卻昂起身開了床頭燈。
方才雙眼已適應了黑暗,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我拿手背去擋。
文博握了握我的手,又把它拆到一邊,溫存軟語,“讓我看看,曬黑了多少。”
我眯住眼,被他默默注視了好一會,他才說:“咦,黑到是還好,怎麼這麼憔悴。”他輕輕按一按我的眼角,“還長了針眼。”
我呲牙咧嘴一疼,腦子裡紛亂如織,全是在馬代時的情景。
那日不過拂曉,我這個土人睡不著只好早起散步,大步踏到迴廊上才吸入一口海風,就見到對面的一排水上屋,蘇冬亦髮絲凌亂披著胡潤之的衣服地從他房間裡走出來!
怎麼能叫我不長針眼!
怎麼能!
幸好我及時尋了根柱子躲起,她快步回房,大約也沒有看到我。
我一想起便打了個寒戰,本也以為蘇冬亦情極必傷,現在只覺得局面混亂。
“找點藥膏抹一抹。”文博見我牙關顫抖以為我很疼,打算起身去樓下翻藥櫃。
我扯住他,“別去了,我累。文博,你陪陪我。”
他躺下來,我索性閉上眼,拉過他的手臂蓋在身上。
“賽拉。”他貼著我,來來回回啄吻我的耳後一小塊面板,有細微的癢,可手卻一分一分地用力,繼而一字一頓,口齒很是清楚,“我們結婚罷?”
我腦子裡飛速過了一遍蘇冬亦的話,“他是在這裡向我求得婚。”
陽光,海風,沙灘,君心繾綣。
我呢?陰天,家裡,床上,經濟實用。
男人真是種會隨著年齡增長日趨不靠譜的動物。
“晁文博,你一點誠意也沒有。”這樣一想,我惶然地在被子裡抖了一抖。
“我們明天去選戒指。”他說得輕易得像去市場裡挑棵歪脖子菜。
“不要。我不嫁你。”我身子被他攬地軟軟乎乎,語氣裡卻是一派斬釘截鐵。
“也好,過時不候。你也老大不小了,小心等熬到四五十歲再後悔得抱著我哭。”他語氣溫緩平和,可怎麼聽也像是硬要與我比橫。
我轉過身,定定對著他,他的眼睛像一汪墨漆的深潭,怎樣也看不穿。
我只知,他並非信口雌黃,嘆口氣又翻回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