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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可見她擺著一副貓兒戲鼠的架式，指手畫腳，夾槍帶棒，不由一下惱起來，拿出當兄長的威風，把臉一沉，將眼一瞪說：&ldo;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甭跟我面前咬文嚼字，我知道你學問高，你是研究生嘛；你學問再高，跟我個職高畢業生面前賣弄個啥勁兒？什麼遊擊隊員不遊擊隊員的，你這都是哪兒聽來的混帳話！&rdo;
莫晶晶沒想到他會突然發脾氣，讓他訓得一愣一愣的，許久才吐了吐舌頭，認真地說：&ldo;日子漫漫長，你墊得了一回墊不了二回，長此以往，你有多少錢給人家墊呢？這次只是幾個打火機，倘若下回她弄回來些鹿茸狗寶什麼的值錢玩意兒，你也替人墊？你拿什麼替人墊？&rdo;莫大可道：&ldo;人家何至於老那麼倒黴？&rdo;莫晶晶說：&ldo;話別說死，這日子什麼是不可能的？老話說，人倒黴，鹽罐子都生蛆。&rdo;莫大可生氣地道：&ldo;你甭咒人家。小小年紀，就惡口潑舌的，小心生口舌療。&rdo;莫晶晶聽他罵得厲害，也不禁生了氣，擰腰就走，一邊走一邊說：&ldo;好，我不咒她，你就做好人吧，替她墊吧，不過這些錢也不夠啊。回頭人家再說你拿了人家的錢，我看你怎麼解釋。&rdo;
莫大可一聽，果然如此，當下大費躊躇，見莫晶晶要走，忙趕上一步拉住，不叫她走。他仔細想想，撓著頭皮，賠著小心說：&ldo;要不，你先借我點兒吧，回頭我一定還你。&rdo;話音未落，莫晶晶就像被蟲子蜇了似地怪叫起來，嚇了莫大可一跳。莫晶晶冷笑說：&ldo;你找我借錢？虧你說得出口！我哪有錢借你？學校發的那幾個補助費，還不夠我買書的呢，媽又不給我錢。我不找你要錢就算夠可以的了，你反向我借？嘁！&rdo;說得莫大可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呆了半晌，才怏怏地說：&ldo;你可以先跟馬昊借點兒嘛。&rdo;莫晶晶說：&ldo;你好意思你借去。我不借。&rdo;莫大可愁得兩個眉頭攢成一座山，苦苦央求莫晶晶說：&ldo;好妹子，你是研究生，你腦子好使，你替哥想個辦法。我跟章小紅，同是天涯淪落人，你說哥能夠見死不救嗎？&rdo;莫晶晶說：&ldo;我沒辦法。&rdo;莫大可坐在凳子上，長籲短嘆，嘴裡說：&ldo;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rdo;又說：&ldo;龍困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rdo;只顧自己瞎唸叨。
莫晶晶聽著可笑，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莫大可抬起頭來愣愣地瞧著她，瞧了一會兒，忽然也自笑了起來，對莫晶晶說：&ldo;我倒有一個辦法，就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rdo;莫晶晶見他笑得壞壞的，說：&ldo;你一定沒憋著好屁。&rdo;莫大可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莫晶晶暈紅了臉，朝他呸了一口，乜斜著眼說：&ldo;這就是你的高招啊？&rdo;莫大可說：&ldo;不是。這招也在孫武子三十六計之中。&rdo;莫晶晶冷笑說：&ldo;好個當代孫武子。&rdo;莫大可紅著臉，只是苦苦央求。經不住莫大可軟磨硬泡，莫晶晶只得答應試一試。
老辛《臥底清貧》
第二十三章
熊之餘終於搞清了郭蘭的住處。郭蘭住在芳新園四幢三層302室。
自從知道了郭蘭的住處，他就忍不住地時時往芳新園跑。就好像神話傳說中似的，有兩個小鬼扛著他的腿，使他身不由己。
這天下午5點，他又開著他那輛二手夏利來到芳新園。他將夏利停在馬路邊一棵梧桐樹下，搖下車窗，痴痴地盯著芳新園四幢三層左邊的一間窗戶。那間窗戶上掛著一幅白色的繡有幾枚大朵荷花的窗簾。他就那麼傻子似地盯著那窗簾，足有一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裡，那幅繡有大朵荷花的窗簾紋絲不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