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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江淮之間,所遇到的水流遠比北方大,但卻不知道黃河與其他不同,其中下游的河床由於大量從上游黃土高原沖刷下來泥沙沉澱,逐漸抬高,已經形成了“地上河”、“懸河”的狀態,一旦被決口,黃河水便會倒灌下來,將兩邊的田園郡縣淹沒。是以黃河的水流雖然遠不及南方的長江大,但在中國古代歷史上造成的危害卻遠遠勝過長江。
“快說,哪裡地勢較高?”那指揮使一把揪住嚮導的衣領,大聲問道。
“宮城,宮城那邊地勢高!”那嚮導這才醒過神來,大聲喊道:“宮城城牆也很堅固,只要將城門關緊,就能抵禦洪水!”
“好!你帶路!”指揮使回頭對手下大聲喊道:“快走,快走!”
待到一群人趕到宮城,那指揮使趕緊下令手下將各處城門關上,幸喜在城頭還看到不少土囊,想必是原先用來守城用的,正好用來在城門內側堵塞漏水處,剛剛忙完,便看到一股黃褐色的濁浪沿著街道衝了過來,直薄城門,還好這梁國宮城修築的十分堅固,將這洪水擋在了城外。城上的吳軍們這才鬆了口氣。
那指揮使逃得一條性命,回想起剛才的險境,不禁破口大罵道:“孃的,定然是那朱友貞不理政事,連汴京旁邊的河堤都修不好,這等昏君不忘何待!”
一旁的嚮導聞言苦笑道:“依小人所見,這洪水來的蹊蹺,只怕並非河堤修的不好。這個季節黃河並非汛期,而且朱友貞雖然昏庸,但在巡河上卻是十分在意的,只怕是晉軍退兵後,故意挖開河堤,以阻止敵軍追擊的!”
“這些殺千刀的胡狗!”吳軍上下聽到這裡,也回過神來,個個破口大罵起來。黃褐色的洪水沿著城牆起伏,水面上漂浮著雜物,還有人和動物的屍體,一想到自己方才一不小心就會落得一般下場,眾人便對撤走的晉軍多了三分恨意。
那指揮使想的更遠一些,向那嚮導問道:“那大營那邊呢?會不會有什麼事情?”
“大營那邊倒是沒事,汴京這邊地勢西高東低,洪水定是往西南那邊淹的,大軍還在西邊,定然是沒事的!只是苦了千萬的百姓!”那嚮導說到這裡,臉色已經是慘淡之極,顯然想到了這般洪水之後的慘狀。
吳軍上下聽到這裡,個個臉色也不好看,他們大部分家鄉都是在江淮之間,自然明白這等洪災之後,必有大疫,加上對農業基礎設施的破壞,一場大洪災下來,便數百里渺無人煙,昔日雞犬相聞的肥沃田園變為荊棘遍地的荒蕪之地,往往數十年都恢復不了。其破壞力甚至比兵災還要厲害的多。李嗣源這一招絕戶計使出來,在阻止了吳軍追擊的同時,也廢了汴京附近當時人煙最稠密、最為富裕的一塊區域。畢竟這麼大的洪水之後,損失的人口財富也就罷了,吳軍也不可能抽出人力物力來重修堤壩,那麼黃河就會接二連三的反覆決口,甚至發生大的改道,在這種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恢復正常的農業生產的。更談不上其他的了。
鄭州府衙,吳軍帥帳。
“好個李嗣源,好辣的手,好狠的心!”朱瑾猛的一拍面前的几案,几案上的物件被震的落了一地,但兩廂的吳將都被晉軍決堤的訊息給驚呆了,竟然無人去撿。
過了半響,一旁的周安國才回過神來,嘆道:“這等絕戶計他都使得出來,果然是蠻夷呀,豺狼之性呀!這般一來,和他們的戰事恐怕停下來一段時間了,幸好殿下移師西向了,否則正好撞上這洪水!”
朱瑾無聲的點了點頭,正如周安國所言,這樣一來,吳軍和李嗣源的戰事恐怕要告一段落了,兩邊的西段戰線被黃河分隔,東段則是大片的黃泛區,這種綿延數百里毫無人煙的半沼澤帶根本無法進行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沒有道路,被淤積的河道,也沒有可以徵發的民夫,所有的糧食和輜重都要靠人力搬運,任何將領都會被沉重的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