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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勝鎮、陽武縣等城塞的敵軍皆棄城遁走,臨逃走前縱火的火光沖天,在中牟城中都看的一清二楚,請示將主當如何行事。牛知節聞言不禁啞然,他也不是傻瓜,自然聽得出胡校尉在話語後面的求戰之意,但敵軍的行動也太過詭異了。這中牟城相距汴京不過七十里地,若是丟了,吳軍幾乎可以直撲城下了,這汴京城本就無險可守,以吳軍的重炮威力,只要攻到城下,最多十天半月就能破城。那時黃河以南,淮河以北這塊天下最富庶的土地便屬於吳國所有,呂方也會成為天下群雄之首了。
牛知節咬了咬牙,沉聲下令道:“傳我的號令,讓胡校尉堅守中牟,待我前軍主力與之匯合!”不過他還是給了自己的愛將一點甜頭:“胡校尉可派少量兵力前出偵查,不過不能超過一個指揮!”
“喏!”那傳騎大聲應了一聲,便調轉馬頭,向來時路上疾馳而去。牛知節看著傳騎遠去的背影,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對一旁的部將下令道:“快遣使趕往朱總管那裡,將這邊情況通報於他,請他快派援兵前來!”
此時的汴京本是唐建中初,節度使李勉所築。周長二十里有餘,共有十門。西面有兩門,靠南面叫閶闔門,又因為其面朝鄭州,故名鄭門,朱溫篡位之後又改為開陽門,平日裡西面而來商旅百姓多半都是由此門進入汴京,是以十分繁盛,城外的望亭外已經自發的形成了一個小集市。而此時的開陽門外卻是一片蕭條,平日裡那些依靠往來商旅過活的茶鋪、餅鋪自是不用說了,就連道路兩旁的楊柳也被砍倒了不少,道路兩旁隨處可見倒斃的人馬屍體,唯有那處望亭還剩下半邊牆壁上那一行行詩詞還能猜測出幾分昔日的繁盛。
一隊軍馬沿著官道向開陽門行來,看甲械旗號,正是東來的吳軍,粗粗算來馬步足有七八百人,後面還拖著四門輕炮。原來那胡校尉貪那攻下汴京的大功,又不敢違背將主的命令,便耍了個花樣,從其他幾個指揮中抽出兵卒,加入那個指揮中,便硬生生將牛知節口中的“一個指揮”變成了七八百人。
這一隊人馬到了那望亭旁,眼看相距那開陽門不過三四百步,只見城頭上無人把守,城門洞開,透過城門洞依稀可以看到城內整齊的坊街。吳軍指揮使看了看左右,喚來身後的嚮導,指著那城門問道:“這裡便是汴京城了吧?”
那嚮導唱了個肥諾,小心答道:“稟告郎君,那便是開陽門,進了這門,便是汴京城了!”
“那怎的一路上連半個賊兵也沒有看到?”指揮使的目光掃過四周,四邊的荒地除了薄薄的一層積雪外,便空無一物,根本沒有可以用來遮蔽軍隊的東西,他指了指城門,對嚮導下令道:“你且進城看看,若有個活口,便帶來問話,某家重重有賞!”
那嚮導看了看遠處的城門,那洞開的城門就好像一張大口,隨時會將敢於靠近的人一口吞噬掉。但看到吳軍指揮使目中的兇光,他也只得強嚥了一口唾沫,拱手強應了一聲,便向城門跑去。吳軍指揮使待其走開了,做了個手勢,身後的吳軍立刻以望亭為中心擺開陣型,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過了約莫半盞茶功夫,那嚮導又從城內跑了出來,右手還扯了一個半大的孩子,一邊跑,一邊還朝吳軍這邊興奮的揮著手臂。待他跑到吳軍指揮使面前時,已經跑得氣喘吁吁了。
“城內情況如何?”
那嚮導指了指一旁的那個半大孩子,笑道:“郎君問他便知。”
吳軍指揮使上下打量了那半大孩子,只見對方衣衫襤褸,冬天裡腳上卻只有一雙木屐,整個人已經凍得渾身青紫,正蹬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渾身發抖的看著自己,也不只是凍得還是嚇得。也不知是怎麼了,他的心中一軟,大聲道:“來人,給他弄件衣服披著,再弄點吃的喝的。”
他話音剛落,身後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