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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照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從對著菜發呆變成對著姜信發呆的，等到鄭茜拍了她的大腿她才驚覺。
她瞳孔的焦距剛一找到，就對上了姜信那對漆黑帶笑的眸子。
他的嘴角也是，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他就這麼看著她，兩三秒便移開。
倪照環視一週，大家相談甚歡、氣氛也越炒越熱。
除了鄭茜，壓根沒人注意到這一隅臉頰微熱的她，她放下心來後，視線又不自覺往那邊一飄。
姜信拿出了手機，微低著頭靜靜看著螢幕，就像壓根兒沒發現她在偷看他那樣。
肉沒吃幾口，酒就上來了。
啤酒、米酒。
還有兩壺桃花酒，精緻的細瓷小酒壺頸細肚圓，瓶身是米白的色調，在暖黃的燈光映照下反射出瑩潤的瓷白光感。
倪照指尖微癢，手一伸便掂住了小酒壺，給自己透明的玻璃杯裡添了滿滿一杯。
她伸著脖子，把酒湊到鼻端輕輕嗅了一口。
清冽的酒香湧進鼻腔，透明泛黃的酒液彷彿在叫囂著：快把我喝下去。
於是，倪照就這麼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了一杯桃花酒、半杯米酒、無數杯啤酒。
在座的幾人都發現了倪照的異常，可偏偏沒人開口勸。
孫琦直覺她再這麼混著瞎喝早晚得喝趴下，剛想開口勸就被鄭茜攔住了，鄭茜小聲說：&ldo;別壞事兒！讓她喝高興了。&rdo;
倪照越喝眼睛越亮、越喝精神越好。
喝到最後，玩遊戲的時候劉江洋一個段子接著一個，她倒好，還接上了。
不多時，姜信頻頻抬眼看過來，那道視線裡有些迷茫，看了一會兒，他又偏頭看著喝啤酒喝出咕嚕嚕的聲音的劉江洋。
&ldo;給我倒點兒。&rdo;
屋裡有些吵，劉江洋沒聽清，他湊過去，問：&ldo;什麼？&rdo;
姜信微微皺眉，有些煩躁地說：&ldo;算了。&rdo;
他抿了一口杯子裡的大麥茶，總覺得他跟這氣氛格格不入。
這頓飯吃到最後，倪照嗓子都有些啞了。
幾個人嘰嘰咕咕吹著閒話，劉江洋一嘴誇張的渾話，可偏偏還有幾個小學妹買帳。
倪照往幾個學妹那邊眯眼一看，有個姑娘明顯一副坐不住的樣子，視線時不時就往姜信那邊跑，看起來挺想過去搭個訕的。
她扯嘴角笑了笑，一起身便走到姜信旁邊，開口湊劉江洋耳邊趕人：&ldo;劉江洋，孫琦叫你過去跟她划拳。&rdo;
&ldo;划拳？&rdo;劉江洋不明所以，他又不好划拳這一口。
倪照把食指豎在嘴邊，輕輕&ldo;噓&rdo;了一聲。
&ldo;聽話，快過去比比，到底誰是拳王。&rdo;
劉江洋：&ldo;……&rdo;
他轉頭看了眼姜信，姜信只是看向彎著腰的倪照。
那視線在她泛紅的耳朵尖尖上停留了幾秒，那模樣顯得有些呆。
劉江洋看著兩個不正常的人，晃了晃腦袋就起身快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倪照把人趕走，厚臉皮地一屁股坐了下來。
她手也不知道往哪兒放，一伸手就往面前的杯子上頭去。
結果，半道兒就被姜信給截了。
&ldo;這是劉江洋的杯子。&rdo;
&ldo;哦。&rdo;倪照笑了笑，這時才有些侷促地把手放到膝頭。
&ldo;你好點兒了沒？&rdo;
&ldo;好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