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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喬治抽著菸斗的樣子,使得碧翠的心情越發低落了。
看到碧翠走來,喬治對她望了一眼以後,又繼續凝視著那朵紫丁香。&ldo;好美的顏色啊,不是嗎?&rdo;他說:&ldo;很難想像這只不過是視覺的幻象。真想不出在你沒有看著它的時候,紫丁香會是什麼顏色。&rdo;
碧翠想起有一次喬治告訴兩個孿生小姊妹,如果沒有人在屋子裡,壁上的鐘是不會發出滴答的響聲的。有一次她就看到露絲躡手躡腳地在大廳裡偷聽著什麼。她問露絲她究竟在搞什麼鬼,她回答說,她想在大廳的鐘沒有發出聲音的時候&ldo;逮它個正著&rdo;。
碧翠在牧師身旁默默地站了一陣子,一面勉強欣賞著眼前的紫丁香,一面整理著她頭腦中的思緒。但這團思緒真箇是剪不斷,理還亂。
&ldo;喬治,&rdo;最後她還是開口了:&ldo;你應該還記得柏特吧?&rdo;
&ldo;柏特&iddot;亞敘別?當然記得。&rdo;他轉過身來望著她。
&ldo;是這樣的,他根本沒有死,他只是出走罷了。他留下來的紙條的意思便是這樣。現在他就要回來了。西蒙對這件事很不開心。&rdo;說著說著,一大滴眼淚很不爭氣地順著她的臉頰掉了下來,她很快地把淚擦去,繼續看著那朵紫丁香。喬治伸出他枯瘦的手指,輕輕地拍拍她的肩頭。
&ldo;先坐下來吧。&rdo;他對碧翠說。
她在她背後的樁子上坐了下來,頭頂上正是香噴噴的金銀花。牧師也在她的身邊坐下。
&ldo;慢慢來,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rdo;牧師這樣對她說,於是她將整件事情的發生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牧師:桑度先生怎樣來了電話,她怎樣到倫敦去了一趟,在平立克區那間低矮的房間裡看到了什麼,律師樓的調查,查理叔公的電報怎樣解了她的圍,她怎樣最終鼓起勇氣向家人宣佈這件事,以及家人的反應等等。
&ldo;愛蓮的反應有點冷淡,但她一向是這樣不動聲色的,她總是能夠很坦然地接受一件事實。珍妮是很護著西蒙的,她有點為西蒙不能繼承家業感到難過,不過,等她看到她的親哥哥就會好些的,她一向是個很友善的好孩子。&rdo;
&ldo;露絲呢?&rdo;
&ldo;露絲正打點著她星期二要穿的衣服呢。&rdo;說到這個侄女,碧翠的口氣有點尖酸。
牧師微笑了一下:&ldo;露絲總是那麼樂天派。&rdo;
&ldo;可是西蒙……我該怎麼勸西蒙呢?&rdo;
&ldo;我不認為那有多麼難瞭解。站在西蒙的立場,除非是聖人,才能高高興興地歡迎這個將要把家產從他手中奪去的哥哥回來。何況這個哥哥自他十三歲以來都被當做已經死了。&rdo;
&ldo;可是喬治,他們是孿生兄弟呀!他們一向是不分彼此的呀!&rdo;
&ldo;十三歲和二十一歲畢竟是有一大段差距的。八年來,西蒙一直都把萊契特家業看做是他的,而他十三歲以前的回憶,除了感情之外,其實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如今,在一點預告都沒有的情況下,突然要他接受這個意外的訊息,這對一向很要強的西蒙當然是很不容易的。&rdo;
&ldo;我想我也是處理得不夠好。&rdo;碧翠說:&ldo;我是說,我告訴他們的方式不對。我應該先私下告訴西蒙的。但我那時是想不要讓他們覺得西蒙應該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我假裝他們都會一樣覺得很高興。如果我特別把西蒙分別出來,單獨告訴他這個訊息,那會‐‐那會&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