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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開微信，置頂的對話方塊寫著“眼裡只有錢”。
手指在輸入框裡敲下，“顧琦同學，晚安”
曲辛夷把手機貼在胸口，感受著微微加快的心跳。
這樣就夠了，不需要真的發出去。
翌日清晨，顧琦一睜眼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餐桌上母親林茜正忙著擺弄最後一個蒸蛋。
“快趁熱吃。”林茜把碗推到顧琦面前，“蛋白和菜都是補充營養的好東西。”
顧遠征已經坐在餐桌前，翻看著一疊專案資料。
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顯然一早就在研究。
“昨晚到幾點？”林茜皺著眉頭問丈夫。
“就兩點多吧。”顧遠征頭也不抬，手裡的筆在圖紙上劃來劃去。
“爸，把我這份也吃了。”顧琦把自己面前的蒸蛋遞到到顧遠征前面。
“你這孩子…”顧遠征想推卻。
“給我爸補補。”顧琦已經端起碗往嘴裡扒飯，“今天魏總籤合同，您得精神點。”
林茜欲言又止，最後化作一聲輕嘆。
轉身進了廚房，又端出一碗溫熱的雞蛋羹。
“都吃。”她把碗重重放在顧琦面前，“你也在長身體，營養不能少。”
“知道啦。”顧琦嘴裡含著飯，含糊不清地答應。
“媽，我走了！”顧琦背起書包就要往外衝。
林茜抓住他的衣領，“吃完飯呀，你急什麼。”
“我吃完了，我要早點去學校背單詞。”顧琦掙扎著要走。
顧遠征收拾好檔案，站在門口繫鞋帶。抬頭正對上兒子期盼的目光。
“走吧。”顧遠征拍拍兒子肩膀。
“走嘍，皇額娘。”
林茜靠在門框上，看著父子倆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樓道口。
陽光灑在她臉上，映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下了樓，顧琦從書包裡掏出耳機，一邊走一邊開始背單詞。
顧遠征聽著兒子認真的聲音，不由得放慢腳步。
拐角處的公交站臺，劉茂正抱著一本紅皮詞典苦讀。
聽到腳步聲抬起頭。
“琦哥！早啊。”他揚起手中的詞典，“我昨晚複習完就開始背單詞。”
顧琦拔下一邊耳機。
“我背到這兒了。”劉茂撓撓頭，“你呢？”
顧琦指著詞典上一排小字：“我在這裡。”
劉茂把詞典夾在腋下，“泰寧大學孟教授還在等著我們呢，琦哥，咱們一起努力。”
站臺上的班上同學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平日裡最愛玩鬧的兩個人，居然大清早在背單詞。
“劉茂，你中邪了吧？”旁邊有人打趣。
“切，人家要考泰寧大學呢。”劉茂挺直腰板。
公交車緩緩駛來，顧琦跟父親告別，拉著劉茂上了車。
車廂裡還傳出背單詞的聲音。
顧遠征望著漸行漸遠的車影，心裡湧上一陣欣慰。
轉身大步往工廠的方向走去。
剛到校門口，顧琦就跟劉茂分開。他特意在左側的小巷裡站定，眼睛盯著一處。
昨天曲辛夷就是在這裡被許嘉琴堵住的。
“琦哥，你不去教室嗎？”劉茂困惑地問。
顧琦把書包往肩上一甩，“你先去吧，我想在這看看風景。”
劉茂狐疑地往教學樓走去，不時回頭看一眼獨自站著的好友。
顧琦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轉角處慢慢走來。
埋著腦袋，走路都帶著幾分不安。
“曲同學。”顧琦迎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