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景點 (第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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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爐上不停炙烤。他過去住在這裡時,它們還沒找到這樣一個適合居住的位置,能夠充分享受地理高度帶來的安全感,同時又品嚐出潮溼腥臭的空氣生產的斑駁錯覺。梅達爾製造出了這一切錯覺。分與目聽到過這種說法,從小時候起就一直聽到有人這樣說,他從不認同他,就算被他報復也絕不改口,如果這樣熾烈的復仇從天而降,那麼他的心會率先進入潮溼空氣內部的巷子裡,他的存在被遺留在昨日的廢墟中,被一場他臆造出來的瘋狂報復摧毀,這樣虛假的復仇給了他少見的尊嚴,讓他沐浴在廣泛傳播的訊號中,一個人沉默著享受。
他渴望著它們的報復,它們從他身上汲取的養料成了山腳下卑劣的囤積物。他難以擺脫它們,誰都無法擺脫它們,它們把過去和未來視為珍貴的食糧,任何言語都難以改變它們的意圖。克瓦尼曾試著登上它們堆積出的那座山峰,在登山之前,她對著自己頂禮膜拜,這恰好成了它們再次行動的有力藉口,儘管沒人能從中獲得滿足,但誰也不敢為此爭辯,每一次爭辯最終都化作了它們匆匆囤積的堅定動力,讓它們再一次穿梭於舊世界的文明墳墓當中。
他浸入沉沒著的水中的時候,他試圖掀開那座古老宮殿大門的時候,一隻塵封多年的軟體蛇漸漸爬上了他的眉梢。他打算失去一切,像角落裡卑微的汙垢那樣擺脫慾望的糾纏,繼而飽受光線的折辱與虐待。卷椅類奔入他的邪惡前程之時,沉默著的偉力開始吞噬他所剩無幾的面容。於是,我從舌頭編織出的網裡打撈起他的最後一張臉。
卷椅類生前致力於許可證方面的開發,她工作時坐在飄忽不定的氣球上,運用機器給她下達的指令來控制個人的利害關係。口舌如同一隻被踢打的猴子那樣慌忙地從取票機裡用夾子取出他的號碼,那個時候,卷椅類正試圖把一層又一層的氣球壘高,口舌本可以幫她完成這件事,但工作主管從玻璃透板後投來的目光掃射在他身上,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虛偽的打算。他要是善於從各類關係裡保持完好,那麼他就不用站在這兒跟棒球棍們一起排隊。跟在他後面的還有幾十號人,在鑑別出他們的真實身份之前,口舌暫且把他們看成是他的同類,他們和他長著一樣的臉,誰也不能說那張臉是蒼老的,為了和他們進行恰當的接觸,口舌給自己的臉上添了幾道顯眼的皺紋,順勢把自己的頭髮也剃了個精光,他坐在機器裡的時候還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
口舌沒想過和別人交換號碼,但如果有誰大膽地向他提出要求,他又怎敢拒絕呢。他像個畏縮在安全帶裡的兒童,隨著碰碰車的撞擊喪失掉最後一點勇氣與血肉。等輪到他的時候,卷椅類會把他手裡的號碼念出來,在那之前,他們一定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用藏在喉嚨裡的讀音宣判個人跳躍的終結,當他們在幾座機器間跳躍時,口舌抓住機會排到了他們前面。他每向前走一步,水中的汙垢就愈發傾向於漂浮到他胳膊兩側的方向盤當中,他開始把握方向時,曾經與他結盟的盟友就一同撞向他車窗上的水漬和漏洞。口舌曾是個碰碰車的維修員,直到它的盟友用周密的日程安排把它排除在討論之外。同時,每一次慶典也都把它拒之門外,因此,它在大門外一坐就是一整天。不過,它並沒有把那些坐在門外的日子白白荒廢掉,精細的詛咒和狡詐的辱罵成了它苦澀生活裡少有的幸福,如果這一次它能拆開碰碰車上鎖的引擎蓋,那麼它也能用相同的維修方法開啟慶典的大門,到了那個準備充分的關頭之後,它的祈禱和怒火就都能安穩地落在空閒的座位上了,至於那些排滿了的位置,它一定留有別的狡猾安排,假如這一切都能順利進行的話,那條光滑柔順的巨大的魚在他身邊遊動的時候,他總想著能用燃燒起來的火柴去撩撥它尾巴上的短刷。口舌把兩隻粗糙的手掌的舉過下巴,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卑劣的短跑運動員,他慣於同這條巨魚賽跑,每次都把呼吸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