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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了車，祁青立刻伸手去看周堇的傷勢。

「還疼嗎？」祁青抬頭看著周堇，冰涼的手指碰到更為冰涼的身體。

周堇愣了一下，「你能碰到我？」

周堇之前就試驗過，雖然他可以觸碰到物體，但是對於人體來說，似乎是碰不到他的。就連申鐵，也好幾次穿過他的身體而不自覺。如今，祁青不僅能看到他，甚至還能觸碰到他，對於這一點，周堇驚訝的有些合不攏嘴。

祁青也僅僅是愣了一下，就接著問道：「我問你還疼嗎？」祁青的表情嚴肅，似乎更在意周堇的身體，而不是他能碰到周堇的這件事。

「不疼了，剛才在裡面就不疼了。」面對祁青突然的強勢，周堇也有些抵擋不了，乖乖地坦白。

祁青這才慢慢地鬆開了握住周堇的手，輕聲說道：「以後你不必如此。」

「為什麼？我的職責不就是保護你嗎？」周堇有些奇怪的看著祁青。

「你會受傷，會疼。」祁青定定地瞧著周堇，「我不希望有人為我受傷。」

「我這樣的人，還不起。」祁青扭頭看向窗外，臉色冷冰冰的，藏著陰影之中。

「我們之間不是有交易嗎？你就把它當成是交易的一部分吧。」周堇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剛才祁青抓他的時候，力道出奇的大，讓他覺得有些不適。

「交易。」祁青轉而看向周堇，「這是交易的一部分嗎？」

周堇看著祁青的表情微怔，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此刻的祁青藏在陰影中，陰翳的看不清他的雙眸。

片刻的沉寂之後，車窗外突然透過來昏黃的燈光，照亮了祁青的面容，也讓周堇看清了他微彎的嘴角，「我知道了。」

周堇靜靜地瞧著祁青，心中充滿了不安，面上卻並未顯露出一星半點。

「那以後也麻煩你了。」祁青的嗓音輕輕柔柔的，聽不出額外的情緒。

車子直到開回祁宅，兩人都未再交談一句。周堇知道，有什麼東西似乎破裂了。

第二十五章 我成了人形護符（5）

祁青坐著輪椅上樓的時候，周堇就跟他在他的身後，仔細回想到底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合適，弄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極為尷尬。

直到祁青進到書房，周堇小心的跟在後面。

「祁青。」

祁青正抬頭在書架上找著什麼書，並沒有回頭。

周堇暗自搓了搓手指，瞧著祁青瘦削的後背，躊躇了半天。

「能幫我拿下那本書嗎？」過了許久，祁青忽然回過頭來，指了指從上往下數第二排的位置。

周堇急忙上前，「哪一本？」

「從左往右數第五本，黑色皮質封面。」

周堇按著祁青的吩咐，很快就找到了那本書，抽出來一看，沒看懂。周堇轉身遞給祁青，祁青卻淡淡地瞧著他，並沒有伸手去接。

「這並不是交易的一部分，你為什麼願意幫我？」

周堇微愣，看著眼前的祁青，只覺得他神色冰涼，彷彿看著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周堇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雖然我們之間有約定，可是我不認為那是交易。」祁青看著他，繼續輕聲說：「我將你當作朋友，周堇。」

祁青隨後半垂著眼，纖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雙眸，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周堇站在祁青的面前，沉默了片刻，「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祁青聞言抬眼看著他，「你於我和我於你一般特殊，這也許就是命中註定。」祁青的嘴角微揚，露出微笑，那瞬間美的讓周堇也忍不住呆愣了片刻。

就像是妖一般。

周堇心底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