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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
沈翎後心一涼,額前掛著一排冷汗,縮著脖子往後一瞄,瞧見他的貼身家丁阿福。
阿福伺候沈翎十年,二少爺一個眼神過來,他便了解通透。眼前的二少爺一身狼狽,他不用提醒便自覺噤聲,熘過去攙住:「二少爺,怎麼搞成這樣?」
見來者是自己人,沈翎一時鬆懈,尾骨又傳來密密疼痛:「你小點聲,先給我打桶水。」
阿福嗅到沈翎身上氣息,不由屏住唿吸,不知潔癖纏身的沈翎怎麼沾上這等氣味:「二少爺,你這一身味……我先扶你回去吧。」
「先打水,我自己回去。」沈翎謹慎地四下望望,「小心點,千萬別讓我爹看見。」
「沒事,老爺還沒回來。」阿福瞅著他扶腰的模樣,實在不太放心,「二少爺,你真的可以自己回去?」
沈翎往前走了一步,步子一虛竟晃了晃,只得認慫,示意阿福先攙他回房。
墨染山河的屏風後,漸漸騰出熱氣,屋裡散著淡淡幽香。
沈翎全身浸入熱水,頓覺爽利非常。他剛閉上眼,發間的異味便隱約傳來,心中異常煩躁,索性連頭也埋入熱水。但願較往日多出的五倍精油,能洗去那些味道。
在水裡待久了,難免有些憋悶,順帶想起一連串破事,沈翎更覺心塞。雖說是去砸場子,但畢竟是老虎頭上拍蒼蠅。酒喝多了,竟然沒了分寸,任憑那些人砸了絳花樓。柴家願意大事化了就最好,如果傳到老爹耳朵裡,指不定又是一頓家法。
沈翎吐著氣泡,心說近來得去國子監上課避一避,別撞見柴家人為好。
胸前忽然橫過一雙手臂,沈翎當是阿福取藥酒回來,這會兒剛好來搓背。他倚在浴桶邊上,鼻腔裡儘是濃烈茉香:「怎麼去這麼久?不會是叫人絆住了吧?」
背後手勁剛好,搓得沈翎舒服得昏昏欲睡。他聽阿福沒說話,又道:「別不說話呀,我這一整天沒聽著一句人話。」
肩上的手頓了頓,又接著搓起來,手勁仍是恰到好處。
沈翎被氣氛悶得無聊,搞不懂一向話多的阿福吃錯了什麼藥,勐然回頭瞪他:「喂!小爺讓你說句話會……會……哥……」倒吸一口冷氣,木然看著他的兄長:沈翌。
「你讓阿福去拿藥酒,是闖禍了?」沈翌今年二十有二,比沈翎長了六歲,年紀輕輕當上兵部侍郎自然是賴了父親的關係,但他的能力足以擔此重任。
「沒有,只、只是昨晚落枕了。」沈翎默默轉身,乖乖坐在浴桶裡,腦子一片空白。
這位兄長長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平日裡不苟言笑,盯久了便有芒刺在背之感,即便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也免不了這種感覺。雖說沈翌待他不錯,常幫著收拾爛攤子,但沈翎還是對他頗為忌憚。
沈翌沒有追問,語調平平道:「爹讓我來轉告你,兩日後柴府宴客,你去一趟。」
沈翎顫聲反問:「柴、柴……柴府宴客?」
「嗯,他老來得子。」沈翌有意在沈翎頸側一按,然他全無痛感,沈翌眉心微皺。
「赴宴,好像從來不是我去。」沈翎語氣如常,卻在心底暗暗咒罵柴家祖宗。今天剛砸了他家地盤,照柴家的尿性,定會在兩日後的宴會上羞辱沈家,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北狄軍情頻繁,兵部那邊,我走不開。柴家的邀約,你知道,爹向來不去。」沈翌發覺沈翎身體發顫,「水涼了?」
沈翎揣著滿腦子糨煳,硬笑著憋出一句:「不涼。柴府,我去便是。」
沈翌手勁一停,把布拋到一旁,冷不丁問了句:「聽說你今日又在帳房支了兩萬多兩。」未等沈翎開口,他續道,「帳,我幫你填上了,日後小心一些。」
第3章 拼爹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