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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想去想那段看著她越來越虛弱的時光，更不想也不敢回憶她失去呼吸的瞬間。

他只記得那一瞬，他只覺得他的心跳和呼吸也跟著停止了，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溫度。

她何嘗沒有努力地活呢？

他明明全都看在眼裡了，怎麼還能心有不滿？

自責愧疚和心疼幾乎將他淹沒。

他甚至不敢去看葉瑤的臉色。

葉瑤坐在板凳上沒動，看他跪地更氣：&ldo;你給我起來，我不是說了，現代不興動不動就跪人這套。&rdo;

顧明飛身體一僵，抬起頭看她，她看到他慘白的臉色和泛紅的眼眶，微微一怔。

他有些無措、小心翼翼地問：&ldo;不跪下認錯，那我要怎麼做，公主才能消氣？&rdo;

認錯受罰，是他從小就受到的教育，在大慶朝時，若他犯了錯，即便公主不罰他，他自己也會去領鞭子，可到了現代，他連受罰的機會也沒了，除了跪下認錯，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彌補過錯。

他看似很好的融入了這個世界，可他心底深處其實有著不讓人看出的茫然，他清楚知道，他和這個世界依然格格不入。

葉瑤看到他的表情就心軟了，不過沒表現出來。

她坐著沒起身，側身面對著他，傾身，伸手撫了撫他的眼尾：&ldo;你那麼害怕我生氣？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rdo;

他單膝跪地和她坐著的高度差不多，她傾身過來，兩人臉與臉之間只隔了半臂距離，她說話時，氣息柔柔地打在他臉上，讓因她的手停留在臉上瞬間變得滾燙的臉更燙了。

他緊張地眨了眨眼，眼裡的潮濕散去，卻又多了幾分說不清的紅。

他生怕說話氣息太重，嘴都不敢張大一點，幾乎抿著唇小聲說：&ldo;公主不要生氣。&rdo;你一生氣，我就很慌張。

葉瑤看他這彆扭說話的樣子，忍不住輕笑：&ldo;你說什麼呀？我都沒聽清。&rdo;

顧明飛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裡帶著幾分直白的無辜，她更湊近幾分，他腦袋下意識往後退，被她拉住耳朵止住。

&ldo;不許往後躲。&rdo;

他的臉、耳朵都爆紅，整個人羞窘地呆在原地，嘴裡壓抑地喊：&ldo;公主！&rdo;

&ldo;影一，你是不是很在乎我？&rdo;葉瑤忽然認真地看著他，叫她很久沒用的稱呼，低聲問。

她表情認真，手卻在輕柔地摩挲他的耳朵。

他心裡直顫，面對她的問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ldo;你比我的命更重要。&rdo;

葉瑤眸光一凝，停下動作，直直看著他的眼睛：&ldo;那麼，我死了多久後，你娶的妻呢？‐‐這次不要再騙我。&rdo;

顧明飛瞳孔微縮，心裡發緊，在她的視線下，艱難道：&ldo;抱歉，公主，我之前對你說謊了。我沒有娶妻。&rdo;

葉瑤早猜到這個，也不意外，繼續問：&ldo;榮寵一生、壽終正寢，說的是不是真話？&rdo;

顧明飛垂下眼，不敢再和她對視，沒有立刻回答。

葉瑤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手移到他下巴上，抬起他下巴：&ldo;看著我，說實話。&rdo;

顧明飛抬起下巴，依然沒敢直視她。

&ldo;公主薨後，我自請為公主修繕尚未竣工的公主墓，半年後公主墓修繕完畢，公主棺移入公主墓，我……&rdo;顧明飛頓了頓，平靜說，&ldo;我自願殉葬，願永遠護在公主身側。&rdo;

他說完，還強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