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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沁扯過床腳被子蓋上，恨恨地咬住唇。
想到剛才，那個一貫令人仰望的高冷男人，母親念念叨叨的英雄，南城女人們一提起就心生愛慕的人，居然這樣自然，這樣溫和地同姐姐說話，就好像大學裡普通戀愛的小情侶一般。
顧湘一轉頭，迎上顧沁不善的目光。
病房裡一時靜可落針，僵硬凝滯。
&ldo;你好些了嗎？&rdo;想到醫生那句&ldo;腦死亡&rdo;，顧湘問。
顧沁冷哼，根本不看她。
顧湘見她這樣，好像真沒什麼事了，長鬆口氣：&ldo;沒事就好，以後千萬別再拿生命去…&rdo;
&ldo;你到底有沒有事，沒事就滾出去。&rdo;顧沁忍不了了，毫不客氣。
氣氛驟然冷卻。
顧湘皺起眉，想到陸焱的猜測，一時也想不明白，最終道： &ldo;我們…聊聊吧。&rdo;
病房裡窗簾緊閉，顧湘走到窗前，將紗簾緩緩拉開，又是一個傍晚，橙黃色夕陽懸在海面，天邊浸染在暖色的餘暉裡。
顧沁沒好氣，&ldo;聊什麼？&rdo;
顧湘直視著妹妹，看著她和病床上一般雪白慘白的臉，想到差點腦死亡，心底仍是愧疚的，可是那些愧疚，在接觸到她敵意不善的目光，還有陸焱的話中散去幾縷。
心裡湧入絲絲涼意。
情緒翻湧，思慮，糾結。
顧沁催促，&ldo;聊什麼！我跟你沒什麼可聊的！&rdo;
顧湘靜下來，撥撥頭髮，問：&ldo;你喜歡陸少麼？&rdo;
&ldo;什麼？&rdo;
&ldo;你喜歡陸焱麼？&rdo;
&ldo;廢話！&rdo;
&ldo;你喜歡他什麼。&rdo;
顧沁靜了一瞬，&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想問問你。&rdo;顧湘輕聲道。
&ldo;我從小就喜歡陸少，你又不是不知道。&rdo;顧沁冷聲，&ldo;喜歡他什麼？陸少長得帥，有錢，成熟，還是軍官，立過功，陸夫人做生意的，特別有錢，還有…&rdo;顧沁說都說不完，又一次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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