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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不少正是秦聿在法庭上提出的301840，比第一次給的2萬已經翻了15倍，但沒有精神損失賠償。
秦聿瞥了眼，「精神損失費呢？」
被告律師一笑，「我們認為不應有這個精神損失費，畢竟這整件事的起因主要還是葛先生不便啟齒的愛好，葛先生並非毫無過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葛先生離開單位也是最好的選擇。」
「真好笑，你們不自省自己管理不力，反而怪我當事人沒保護好自己的隱私。」秦聿嗤了聲，「照你這種說法，女人被強/奸，不應該怪罪犯沒管住自己下半身，也不應該怪國家沒搞好治安，而應該怪她們大半夜出門，穿著暴露，沒有保護好自己。被殺害的死者，不應該怪犯罪想殺人，應該怪死者太弱。被冤枉的人，不應該怪強權霸道，應該怪自己無權無勢 ——鄭律師這樣的人，如果總是打官司打輸，是不是應該怪別人太強，而不是自己太菜雞？」
被告律師慢慢收了笑意，「秦律師，我希望能心平氣和地跟你們溝通，你是葛先生的律師，應該知道怎樣對他更有利，真到了法庭上，法官也不見得會支援你們主張的精神損失費。」
「法官也不見得不會支援我們的主張。」
「正因如此，庭外和解需要雙方各退一步。」
「我沒有看到你們退步，這30萬是我當事人應得的，不是你們施捨的資本。」
見他不肯退讓，被告律師將視線轉向葛毅，「葛先生，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和解對你是最有利的，如果繼續打官司，案子可能拖上半年一年，我們可以等，但你能嗎？」
葛毅的確不能等，他積蓄很少，又失去了工作，全家靠他，案子拖上幾個月，他根本承受不起。
葛毅神色變幻，猶豫了很久，最終將目光投向秦聿。
被告律師馬上道：「葛先生，你可能不瞭解，我們律師打官司，涉及資金越高，抽成越高，不是每個律師都會為自己的委託人做出最有利的考慮。」
「別說得你做律師是為了捨身成仁，你這趟出來被告沒付錢？你們想拖延開庭，也要看我答不答應。」
聽他這麼說，被告律師不確定他手上是不是還有底牌沒露出來，決定速戰速決，「葛先生，如果你答應，就在上面簽字，錢今天就打到你帳戶上，只有拿到手的錢才屬於自己。」
葛毅沉默了很久很久。
被告律師又道：「葛先生，有了這30萬，你能馬上緩解家庭經濟壓力，開始新的生活，對你百利無害，希望你不要為了無法保證的。」
葛毅慢慢抬起頭，直勾勾看著被告律師，「所以呢？」
「什麼？」被告律師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因為你們給了我本該屬於我的30萬，所以我要失去自己的工作，我要被人隨意羞辱，變成別人口中的變態？這30萬就買斷了我後半輩子的人生？你們一點歉意都沒有，我不接受你們的補償，不！這不是補償，而是賠償——這是你們欠我的！」
葛毅霍然起身，「秦律師，我要打官司！繼續打下去！我要他們道歉！」
被告律師不悅地皺起眉頭，「葛先生，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雖然你們在法庭上提了40萬賠償，但法官不一定會支援你們，而你再鬧下去，知道你那樣愛好的人就越多，對你越不利。」
「那又怎樣？！」葛毅大聲道，「我葛毅這輩子沒做過虧心事！我憑什麼不能堂堂正正做人？！」
「葛先生，希望你最後再冷靜地認真地考慮考慮，否則只能法庭上見。」
「那就法庭見！」
被告律師收起和解書，唇邊泛起一抹沒有笑意的笑，「那麼，法庭見。」
第34章 無可奉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