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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聲應是,退身去了,扶侯手捏眉心,仍在思量。
昨夜那樣盛的怒火,說甚麼要斬殺的話,其實歇一覺起來就緩了許多,再聽到大夫的話,就更沒了殺心,畢竟碰過信和真正的謀害還是有區別的。再者說,女兒到底好端端地回到了身邊,當時扶侯那樣輕易地信她,未嘗沒有因這摻雜了一絲微妙的饒恕心理。只是最後被李承度揭穿,那層布再遮不住,不得不嚴詞厲色。
同一件事,從昨夜擾到現在,才睡了大半日的扶侯又感覺腦袋泛疼,捏了捏眉心,「郡主呢?」
「郡主已經大好,一早就起榻在府裡轉了圈,還預備出去瞧瞧,下人們沒把握便先勸住了。侯爺看著,是不是要撥幾個護衛陪郡主?」
聽女兒這樣有精神,扶侯總算有件舒心事了,微微流露笑意,「不急,先把她叫來,就說快到晚飯的時辰了,來陪陪我。」
錯過了接風宴,父女二人確實該聚這一次。
換好衣裳,扶侯鬆鬆披了件蘭紋的披風,手中捏一本史書,就著天光細看了兩刻鐘,忽然不緊不慢出聲,「紈紈是想給為父鬆鬆膽子?」
想嚇人的小把戲落空,扶姣不大滿意,轉到前邊兒,「爹爹都不會裝一裝。」
倒成他的不是了。扶侯眉頭一挑,抬眼瞧去,嫩綠的一身裝扮,看起來極有活力,比病懨懨的模樣漂亮多了,故作沉吟,「那再來一次。」
「才不用。」扶姣斷然拒絕,「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說罷施施然坐上圈椅,很是驕矜的模樣,叫扶侯笑了笑,提聲讓人上菜。
膳桌就擺在緊挨窗邊的位置,這時候還有朦朧的天光,燭臺無需特別明亮,和著花香樹影,這樣的一頓享用是件雅事。
扶姣幼時就經常陪爹孃用飯,她從小就不叫人放心,貪吃零食,正經飯不吃幾頓,長公主為她打破了食不言的規矩,膳桌上想方設法逗趣,才能讓女兒多吃幾口。後來長公主西去,父女倆沿襲了這一習慣,只是不怎麼說話,默默相伴罷了。
其實扶侯不讓人去喚,扶姣今日也必會走一趟,她很難沉得住氣去忍耐一件事,尤其是在察覺出了那麼明顯的蹊蹺之後,就更迫不及待想到阿父這兒要答案。
但現下飯菜剛擺上桌,扶姣想了想,決定還是等用完這頓飯再說。
她午食用得晚,這會兒不怎麼餓,便偏著腦袋看扶侯,他不緊不慢地使箸,捱著她愛吃的,便也夾一筷子遞來,很有些溫情。
扶姣不知不覺認真瞧著,才發現他曾經烏黑的鬢髮染了斑白,並不多,甚至更添儒雅的風度,可是配著面頰幾處細細的皺紋,終究顯出老態來。
歲月總是悄無聲息地留痕,叫她有些訝異,還有心酸,莫名為先前的猜想羞愧起來。
爹爹對阿孃的感情毋庸置疑,至今都沒想過續娶,待她更是從未變過。這樣的爹爹,真的會有野心去奪舅舅的位子嗎?
因為她女孩兒的身份,曾經多少人勸爹爹再娶,說至少要有一個兒郎承繼香火,可爹爹都沒應下。如果真的有那份心思,應該做不到這個地步,光憑幾句道聽途說就去懷疑他……好像不應該。
她盯得久了,扶侯似有所感,轉過視線來,「我臉上長花兒了?」
本是句調侃,扶姣卻若有其事地說:「爹爹長得好看。」
女兒貼心起來也是很熨帖的,扶侯莞爾,仍忍不住問,「哦,比憫之還好看?」
他有意這麼問,畢竟女兒待憫之的態度,和前幾年比實在相差太大了。不過他也深覺憫之無論才貌、氣度,在年輕郎君中都不可多得,喜愛欣賞,一直在尋機把人留在身邊,因此問的這話,還有試探的意味。
扶姣不知用心,但她向來是很誠實的,想了想對扶侯承認,說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