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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離去的那位是否就是前來府上的說媒之人?”
聽到兒子的問話,武安侯夫人輕輕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之色,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如今他們家因著從龍之功,丈夫與長子皆成了功臣,那些人為了巴結侯府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先先前便是不斷地送來各種厚禮,想要謀取一官半職;亦或者是想借著兒子與丈夫的身份向陛下舉薦。
“這些人眼見送禮這條路走不通,便開始另尋他法。這不,現在居然把主意打到你的婚事兒上來了。”
他的婚事?
聽到這裡,顧景淵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他抬起手來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緩緩說道:“在這榮華富貴的誘惑面前,這些人還真是上門都不顧及了啊……”
顧景淵至今仍清晰地記得往昔在上雍的那些日子。
彼時,父親的雙腿已然受傷,朝堂之上的大臣們皆斷言父親乃至整個侯府的榮光至此將畫上句號。而他由於自身病情的緣故,始終被困於家中,對外頭風雲變幻的局勢渾然不覺。
後來,恰逢外祖的壽辰臨近,尚且年幼、充滿孩子氣的他苦苦央求母親帶他一同前往賀壽。起初,母親並不應允,但終究抵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和聲聲哀求,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
可誰能料到,就在那場宴會之上,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深刻且真切地洞悉到自己所患之疾給父母帶來的傷痛,同時也見識到了那深藏在人性深處的醜惡嘴臉。
當時,一群年輕的夫人們圍坐於水榭之內,竟肆無忌憚地揪著他的病情大做文章。她們或明言譏諷,或含沙射影地嘲笑母親。
這等情形若擱在以往,定然是絕不會出現的。只可惜如今時過境遷,早已物是人非。
面對這些人的冷嘲熱諷,母親氣得渾身發抖,忍不住與她們據理力爭起來。尤其是當聽到有人惡毒地詛咒他這個病秧子註定早夭短命,還口出狂言說千萬不要讓他日後去糟蹋那些夫人們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貴族千金時。
母親頓時怒不可遏,便與這些夫人爭吵了起來,至於當時具體的爭吵內容,顧景淵已然記不太清了。但有一句話,猶如一根尖銳的刺深深地扎進了他幼小的心靈之中,令他永生難忘——
“他一個病怏怏的傢伙,還是早點死去超生算了,免得以後連累咱們家的姑娘!”
“淵兒,莫要擔心。”
武安侯夫人全然不知他沉浸於往昔的回憶之中,只見其神色晦暗不明。她單純地認為,長子只是在憂心會遭那些別有用心之徒以婚事為由頭,無休止地糾纏不休。
“你的婚事啊,還輪不著我和你父親來做主喲!”
就在這時,顧景淵緩緩從沉思中驚醒過來,耳畔傳來母親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語。一時間,他滿臉疑惑,追問道:“母親這話的意思,莫不是期望孩兒自己做主,迎娶自己心儀的姑娘?”
言罷,他緩緩垂下雙眸,唇角微微上揚,牽出一抹若隱若現、飽含苦澀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著,就憑自己如今這副病懨懨的身軀,即便真有心儀的姑娘,又怎能忍心去連累人家呢?
然而,武安侯夫人絲毫未曾察覺兒子此刻心緒的異樣波動,僅是微微一笑,並不作答。
她的思緒,卻也已然如同脫韁野馬般飛馳遠去。
雖說當年陛下與侯爺酒後所訂下的那樁娃娃親不過是一時興起的戲言,況且淵兒的身體狀況想來陛下應當也是看不入眼的。
但這些終究都只是揣測而已,究竟陛下作何打算,還需設法探個明白才好。否則,萬一因揣測錯聖意而不慎惹惱了聖上,致使失去聖眷恩寵,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此事關乎重大,還是儘量不要讓過多的人知曉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