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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這算不算是威脅。“有有有,我喝下好大一口……呃!人家真的喝不下去。”
鳳眼一瞅,倪紅一臉委屈地捧著黑如泥水的藥碗苦不堪言,光看那顏色就夠叫人反胃了,何況要她往嘴裡灌,根本是故意整她。
打小她就怕中藥的味道,不管它苦不苦先閃遠些,什麼補血的四物湯、補氣的人參雞,或是藥燉坨膳她一向敵謝不敏,勉強吞了幾口肉是看老媽煮得辛苦才稍盡孝道,真正補血補氣的湯汁死也不肯入喉。
古人的醫學博大精深令人敬佩,“弱不禁風”的她在調理了十多日之後果然病容盡褪多了元氣,像脫胎換骨似充滿力量。
不過她還是想念二十一世紀的科技醫學,幾顆小藥丸囫圇一吞勝過這些湯湯水水,她真怕了他填鴨式的進補,枯枝爛葉臭藥幹一扔也能熬出一碗黑水,他當真是個醫者嗎?
她十分懷疑。
“喝!不要讓我動手。”她敢浪費一絲一毫試試,也不瞧瞧才長了幾兩肉。
不是怕他喔!而是太“崇拜”他出神入化的武功。
“人家又沒說不喝,慢慢來嘛!”
用龜速來形容一點也不以為奇,手捧著上好的瓷玉婉,倪紅猶豫再三地以唇輕啜一小口一小口,慢得太陽都快下山了。
藥要趁熱喝才有療效,可是她手中的湯藥不知冷了幾回,每每熱氣減退時,幽魂似的大掌會適時加溫,讓她沒借口抗拒。
有誰看過一碗湯藥喝上兩個時辰的,偏偏不厭其煩的司徒青冥有的是時間和她耗,耐心十足地看著她欲嘔又不敢真吐出來的沮喪樣,心頭漾著一朵朵邪肆的笑花,直想擁她人懷。
“我……呃!喝完了……”捂著嘴,她臉色發白地像是被鬼敲了後腦似。
“天還沒黑,這回長進了許多。”輕柔的以指拭去她唇角藥漬,他挑情地放入口中一含。
赫!好卑鄙的男人,分明勾引人嘛!害她心口的小鹿都泛出春心。“司徒,你答應要帶我出去逛逛。”
她從來沒想到一有放假日就懶得動的自己會提出這種要求,一向以睡為宗旨的她也有受不了的一天,居然違背動物生態想用“腳”走路。
一直以來嚮往的廢人生活會讓她叫苦連天,十天以前有人問她後不後悔,她鐵定直搖頭地稱讚枕軟被溫乃人間一大樂土。
真讓她體會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閒適日子,她才深深瞭解到失去自由的痛苦,原來坐監也不過如此。
更別提照三餐的湯藥伺候、如廁、淨身全由他一人包了,若不是她在開放社會長大,恐怕早拿一根繩子上吊以示貞節了。
“天黑了。”他頭也不抬的削著一塊黑色烏木。
看了看窗外彩霞滿天,倪紅仍不死心的說道:“不算太黑,太陽尚未下到山的那一頭。”
“餘暈殘紅只是一時,夜神即將吞沒大地。”她的落日身子禁不起一絲微風細露。
“可是你答應我了呀!不能反悔。”當是欣賞夕陽也好,她快悶死了。
冷然一睨的司徒青冥吩咐傳膳。“我從沒說過我是君子。”
不守信用又奈他何,他一向我行我素不論對錯,但憑高興而已。
滿天的雲彩他視若無睹,再美的景緻終有消褪時,殘陽西隱日復一日隨時而見,而她長期受毒物侵襲的身體卻無法逞強。
即使毒已解仍傷了若干內腑,要完全痊癒如尋常人一般還得一段時日,久病沉癮難在短短數日內治癒,她需要更多的休養方能恢復以往的健康。
何況七尾草是一種慢性毒物,不習習武的她毫無內功基礎抵禦毒性蔓延,調養起來特別麻煩,她不會知道他用了多少心力才救回她一條瀕臨死亡的小命,並非毒解了就能鬆懈,一點小風寒都有可能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