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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總助。」韶伊點點頭,看見那份檔案封面上似乎了個娥字。
「這是什麼合同嗎?」
周煒八糾結了下,還是老實交代,「是伍小姐的解約協議。」
「哦。」韶伊眨眨眼,「我也需要一份。」
周煒八瞪大眼睛,「韶小姐?」
「我想我跟藝星的緣分也盡了。」她說。
周煒八看向裴觀宴,後者臉黑更甚,手裡的檔案袋被攥住一角,皺痕叢生。
「韶小姐別賭氣,裴總剛為您鋪好路,你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高興的,別看裴總經常不在您身邊,他還是」
她垂眸,「我們分手了。」
「韶小姐?」周煒八心裡一震,叫著韶伊,眼睛卻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裴觀宴的臉色。
他臉色沉著,瞧不出是什麼意思。
周煒八抹了把腦門,向後退了幾步,「裴總對您絕對是認真的。」
「我說了,我跟他分手了,麻煩你草擬協議,當然,我希望最後不用法院見。」
韶伊說這話時極冷靜。
心臟卻在撲稜撲稜亂跳。
她不擅長威脅別人。
周煒八真真被她這副語氣嚇到了,「我回去,回去看看。」
「滾出去。」
裴觀宴突然怒喝。
周煒八被他嚇得踉踉蹌蹌,向後跌了好幾步,堪堪站住。
「那我先走了,裴總,韶小姐。」他稍欠身,臨走前多看了韶伊幾眼。
大抵是裴觀宴先前對她還算縱容,從來沒露出這種駭人的神情。這次韶伊也叫他嚇了一跳,險些跟著起身離開了,想著還有沒說完的話,到底忍住了。
裴觀宴睨了她一眼,環在胸前的手放下,右手食指叩擊表蒙。
嗒嗒嗒。
空氣中只剩敲擊聲。那聲音似乎在問「為什麼?」
韶伊站在他的角度想了下,大概能猜出他不解的原因。
可能在他看來,兩個人一直魚水之歡很契合,平時鮮少吵架,甚至不會爭論,上次見面,她還好好的,最近聯絡時也沒什麼異常。怎麼突然就要分手了呢?
她嘆了口氣,緩緩開口:
「裴觀宴,要知道我從小沒什麼志向,是個得過且過的人。
「17歲那年,有人叫我去拍戲,我是不想嘗試的,但那個導演很好,勸了我好幾趟,我才勉強去了尚城。
「我第一次接觸攝影機,第一次接觸滑軌,第一次接觸打板你不不知道,我有多怕跟陌生人說話,何況是在那麼多人面前,去說那些根本就不屬於我的話。
「我覺得我這輩子都說不出這麼矯情的話,我第一場戲,拍了兩條,我就跑了,而且是決定以後再也不碰這個職業。
「有個老爺爺安慰我說,第一眼見我,就知道我是嶽蝶,我說我不信,他說不信你就多寫幾遍這個名字。
「我被他半哄半騙著抄了上千遍嶽蝶的名字,他就叫人在我身邊讀劇本。我突然發現,我就是嶽蝶。
「跟角色融為一體的感覺很神奇,我第一次感受到血液在身體裡奔湧,那些故事,就是我的人生,我的所有感情,都因此而生。
「有一種力量,牽引著我,向前走,說出每一句臺詞。當然,我更願意稱之為天定的話,我會這麼說,嶽蝶會這麼說。」
她一向不是個敢在別人面前剖析自己的人,話說出口,眼淚也潸然而至。
這眼淚不為他。為她自己,只是因為她終於面對自己一回。
裴觀宴眼底微瀾,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扣在表蒙上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停下,想要伸出去,又縮回。
她吸了下鼻子,試圖擦掉眼淚,發現根本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