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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抗大幹部宿舍,夜色下,鄭律成拎著公木的揹包,與公木一前一後走進來。鄭律成把揹包放在炕上,又端起臉盆走出去……
公木走到小炕桌前,拿起鄭律成寫好的歌看了看:“律成,行啊,《衝鋒歌》都譜寫出來了。”
鄭律成打了半盆水走進來,把盆放在盆架上,又拎起暖水瓶往裡倒了些熱水:“老張,先洗洗臉。”
公木:“哎,你怎麼給我打起水來了,你看你……”鄭律成:“咱倆誰跟誰呀,你出去這麼長時間,洗洗塵。”
公木放下歌片,挽起袖子洗起臉來,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我把《騎兵歌》寫完了,你看看吧。”
鄭律成:“在哪呢?”
公木抬起溼手,示意在口袋裡。鄭律成從口袋裡掏出稿紙……鄭律成開啟看著:“好,炮兵有了,騎兵也有了,站崗放哨的也有了,八路軍軍歌也有了……”
公木一邊洗臉一邊說:“我知道你著急,只能邊趕路邊寫,你先看看,後面的幾首我琢磨好了再寫。哎,《衝鋒歌》是什麼時候寫完的?”
鄭律成拿起《衝鋒歌》歌片:“你走的第二天吧,我唱你聽聽。”
公木拿毛巾擦著臉,鄭律成哼了幾句,輕聲唱起來:“炮聲震地響,戰火漫天燒,看我健兒抖擻神個個逞豪,看我健兒抖擻神個個逞豪,聽啊——衝鋒號響了,衝上前,揮起鋼刀衝啊!殺!”
公木:“嗯,好,非常好。”
鄭律成:“你等會啊,我去伙房給你把飯拿來。”
公木:“我們還是去食堂一起吃吧。”
鄭律成:“不不不,你剛回來,又寫了《騎兵歌》,小鄭給老張打飯是應該的,必須的。”
鄭律成走出窯洞……公木拿起歌片看著,試著哼了幾句,有點跑調,搖了搖頭又放下。
公木不禁感慨道:“詩詞歌賦各一家,詩行如畫歌如花,詞中有曲聲如濤,如虎添翼傳萬家。”
女大幹部宿舍,丁雪松的窯洞,田芳走進來:“二馬走了?”
丁雪松起身:“什麼二馬呀?”
田芳:“馮啊,馮處長,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丁雪松:“沒說什麼。”
田芳:“沒說什麼?不可能,看你臉色不好嘛 。”
丁雪松:“我今天累了,想早點睡了。”
田芳:“睡可以,但你得把話說完了,我看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那位老同志是不是賊心不死啊。”
丁雪松:“不,跟老同志沒關係……他只是提醒我,不要操之過急。行了吧,我都說了……”
丁雪松爬上炕拉開被子……田芳:“操之過急?你幹什麼操之過急……哦,是不是說你跟鄭律成的事,進展過快,他們看著不順眼,妒忌,吃醋,雪松,別聽他的,你跟小鄭該怎麼談就怎麼談,看他以後怎麼著,要不然,明天就打結婚報告,氣死他。”
丁雪松:“行了,你也該回去睡了。”
田芳欲言又止,嘆氣,走出,輕輕關上門。
抗大幹部宿舍,鄭律成的窯洞,桌上放著兩個碗,一隻碗裡放著兩個窩頭,另一碗裡是半碗鹹菜……公木拿起窩頭吃起來……公木幾口下去半個窩頭進肚了,這才吃鹹菜,吃著鹹菜想起鄭律成:“哎,你怎麼不吃呢?”
鄭律成坐在他對面笑著說:“我吃過了。”
公木:“你什麼時候吃的?”
鄭律成:“我到伙房打飯的時候,兩個人的飯菜我一個人拿不了,乾脆先把我的一份裝到肚子裡,這不,騰出手把你的端回來了,吃吧,這是伙房專門加熱的。”
公木:“真的?”
鄭律成:“真的。”
公木:“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