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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大廳。
劉柏瀟恭敬地跪在地上,他已經跪了四個時辰了,雙腿早已麻了。
“咳咳…”
鎮北王咳嗽一聲,邁步走進大廳。
劉柏瀟聞聲,趕忙拱手施禮問候,道:“孩兒見過父王。”
“起來說話吧。”
“是。”
劉柏瀟艱難起身,慢慢活動著發麻的雙腿雙腳,顯然也是吃了些苦頭。
“跟我去花園走走吧。”
“是,父王。”
鎮北王走在前,劉柏瀟跟在身後,一起來到了花園。
五月的涼州已是百花盛開的季節,王府的花園內百花齊放,花香四溢,夜晚的花園雖無法看清花的樣子,但是花香的氣味卻多了一絲清涼,比之白日更讓人神清氣爽。
點點燈火照亮昏暗的花徑,鎮北王父子二人漫步在花園。
“瀟兒,知道今日為父為何懲罰你嗎?”鎮北王突然開口。
劉柏瀟在地上跪了四個時辰,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只是他一直沒怎麼想明白而已,但還是給出了自己所能想到的答案。
“父王是責備兒臣以貌取人,針對秋離了。”
“嗯。”鎮北王欣慰地點點頭,繼續說道:“你擔心你妹妹,我能理解,但是你管得太寬就惹人嫌了。柏琴與秋離他們沒有說,那是他們尊重你,但你若不自知,就是愚蠢,明白嗎?”
“父王,兒臣知錯了。”
經鎮北王一點撥,劉柏瀟更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頓時羞愧難當。
“父王,秋離雖是書院弟子,藥凰前輩的親傳弟子,但是我覺得他配不上妹妹。”劉柏瀟仍是覺得秋離配不上自己的妹妹,於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哎!”
鎮北王嘆了口氣,停下腳步,搖頭看向劉柏瀟,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配不配得上,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只有琴兒自己說了算,你明白嗎?”
“可是…”
劉柏瀟還想辯駁兩句,直接被鎮北王打斷了,並訓斥道:“瀟兒,你要明白。你的婚事我不插手,琴兒的婚事,你也不要干預。我們鎮北王府無論是嫁娶,還是用人,都只看重人品,不注重出身,這一點,我希望你牢記在心。”
“是,兒臣明白。”劉柏瀟見自己父王動了怒,便不再多言。
“北境的戰事已經告一段落,鎮北軍這段時間在休整,我也需要離開一段時間,所以你就留在府中,擔負起世子之責吧。”
“父王,您要去哪?”劉柏瀟擔憂地問道。
“去見一個人,一個十幾年未見的人。”鎮北王神色感傷,語氣落寞。
鎮北王又向劉柏瀟交代了一些涼州的事務,便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星光清冷,雞都尚在打盹,鎮北王便率領幾名暗衛,喬裝打扮,從後門悄悄離開了。
他是要去京都,去見當今的北齊皇帝,他十六年未見的父皇。
巳時,鎮北王一行人來到淩水河渡口的時候,遇上了等候在此的單公公。
單公公亦是身著便裝,坐在茶棚下喝茶,看到身著便裝的鎮北侯一行人走了,便起身拱手一禮,微笑:“老奴見過王爺。”
“單公公?”鎮北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單公公,眉頭不由得微挑。
鎮北王翻身下馬,來到茶攤。
單公公給鎮北王倒了一杯茶,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目光掃視了一眼跟隨鎮北王的暗衛。
鎮北王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於是讓他們離遠一點。
很快,小小的茶棚只剩下單公公與鎮北王。
鎮北王坐在茶桌前,單公公垂手而立,宛如一對主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