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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吃了大半碗黃米飯,才見一人穿著大紅衫子做戲地匆匆趕來道:「賈二弟怎在這吃上了,後宅早備下酒席,尋了半日沒尋到人呢。」
賈璉嚥下口中米飯,趕緊起身,見來人正是那日的青衫大哥,趕緊拱手道:「在下賈家璉二,見過青衫大哥。」
「鄙人黎家碧舟。」黎碧舟原覺得賈璉有些眼熟,待他喊出青衫大哥,才想起在大街上,曾被人這樣古怪地呼喚過,拱手請賈璉隨著他去後宅,「家父才回府,正等著璉二弟呢。」
說來,黎碧舟對賈家等公侯之家的紈絝子弟素來是敬而遠之,今日兩江總督出門,他在後宅接到門子送來的名帖、拜帖,望見拜帖上那隻算工整的字跡,與妻子、 妹妹、表弟很是嘲諷了賈家一番,隨後一時興起,與妻子、妹妹、表弟賭賈璉何時甩袖離去,才指使霍成先將賈璉帶進前廳裡慢待他,再將他叫入飯堂吃下人們吃的 粗糙黃米飯。
不想,瞧著賈璉始終安之若素,一直躲在後頭的黎碧舟心下反倒過意不去,於是特出來請他去後宅見兩江總督。
賈璉笑道:「原本不該叫黎大人再等,可如今還剩下半碗米飯,且祖父屍骨未寒,小弟也不敢去吃酒席。還請黎大哥替我跟黎大人賠個不是,待我吃完了這碗飯,再親自去賠不是。」
黎碧舟心道賈璉若是做戲,也未免做得太過了,心下狐疑,便向門外去,見果然賈璉又津津有味地吃著就連他都不能嚥下的黃米飯,疑心自己心存偏見,因一個公侯子弟不成器,就將……不,看賈璉那宛若孩童啟蒙的字跡,自己也不算冤枉他。
賈璉將米飯吃完,又與其他門子告辭,看霍成依舊陪伴,笑道:「說來慚愧,賈某還不曾穿過衙門進入後宅過,不知這府邸是個什麼佈局,倘若一時不知,衝撞了府上女眷,賈某就罪該萬死了。」
霍成笑道:「賈二爺且放寬心,這後宅跟尋常人家的宅子一樣,也有個七八進,況且府上的太太、奶奶、姑娘雖比不得尊府上奴僕成群,個個身邊也有幾十個婆子、媳婦、丫鬟,哪裡能被賈二爺衝撞到。」
賈璉連連點頭。
「璉二兄弟,這邊請。」黎碧舟立在一月洞門前,拱手請賈璉進去。
賈璉覷見黎碧舟一頓飯的功夫,已經換了件素色衣裳,就知黎碧舟對他雖不是刮目相看,但也是真正地以禮相待了,趕緊迎上去,攜著黎碧舟的手向院子內正堂去。
進入那堂中,望見一年過半百的男子坐在堂中品茶,看這男子形容,卻不像是曾口放厥詞的桀驁之人,賈璉心道這位兩江總督定是吃一塹長一智,才會有如今這儒雅溫潤的氣度,開口道:「賈家璉二見過兩江總督大人。」
「碧舟把人攙起來。」兩江總督黎芮語氣既不親暱,也不疏遠,好似早忘了昔日跟賈代善的過節,說道:「賈家與我黎家素無來往,且尊府又有白事在身,不知賈二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賈璉連忙起身,拱手道:「回黎大人,家人久居京都,雖祖籍金陵,卻也有十幾年不曾來金陵一遭。誰知今次送府上老太爺回金陵,卻見留在金陵的那些個惡僕吃了雄心豹子膽,仗著賈家人遠在京城不知,竟然……」
「這是你家家事,跟我們兩江總督衙門,並無幹係。」黎芮徑直打斷賈璉的話。
賈璉慚愧道:「晚輩心知此事與兩江總督並無幹係,因此才特地來府上求見。」
「哦,這是為何?」黎芮隨口問了一句。
外間忽地傳來一聲「說的可是你叫人捆了自家下人、封了自家鋪子的事?」
賈璉回頭,見是一位穿著松花色衫子的公子哥,只見此人滿身貴氣,比之高大挺拔的黎碧舟,身量矮小了不少,眉目俊秀精緻之餘又頗有兩分俠氣。賈璉仔細回想趙天梁的話,已經猜到此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