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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上上下下代字輩、文字輩、玉字輩、草字輩忙列成兩隊慢慢向寧國府去,從角門進了寧國府,順著白石甬道進去,才到蒼松翠柏環繞的正五間的廳中。
五六七三房人以賈璉為首站著,其他四房裡以賈珍為首站著。
賈蓉見一群人恭維賈璉,挨著賈珍低聲問:「父親,當真要分?」
賈珍因眾人在他手上鬧分宗,面子上不好看,不肯搭理賈蓉,只在心裡反覆想著刮骨療毒,將頻頻鬧事的榮國府分出去就是,再看賈璉滿臉謙遜地裝腔作勢地推辭,深吸了一口氣,回頭再看賈家子孫越來越多,嘆息一聲,只覺自己這族長做的艱難。
眾人齊齊又等了半日,才見一年裡只有祭祖時才露面的賈敬穿著道袍戴著紫金冠怒氣沖沖地被人攙扶著進來。
「反了,都反了!當著祖宗的面也敢鬧!」賈敬哆嗦著鬍子喝道,「散了,快都散了!」
賈敬一聲呼喝,賈珍、賈蓉等面上便微微得意;賈敦、賈敕等俱都站著不動。
「璉哥兒,聽說你要分宗?」賈敬挪步走到賈璉跟前。
「伯父誤會了,是幾位叔伯推舉我,我才……據我說,伯父快些勸著珍大哥將族裡的帳目當著眾人的面算一算吧,我信珍大哥是清白的,這麼著算了帳,諸位叔伯們自然會散去。」賈璉懇切地忙要攙著賈敬。
賈敬又非真正的神仙,哪裡不知道但凡管帳的,沒有不順手拿幾個的,深吸了一口氣,不等問賈珍,就有族裡很是闊氣富貴的幾位低聲勸他道:「是三房窮親戚跟榮府鬧著分宗,叫他們分了就是。」
「正是,沒得叫咱們東府跟著西府在天子腳下丟人現眼。」
……
眾人你言我一語,賈敬在心裡一番思量,斟酌著再等一等,只覺若是有外人來勸,可見榮國府鬧的事不甚大,那必然不能分;若沒個外人來,就見榮國府實在是臭不可聞,如此非分了不可。
打定了這主意,賈敬便老僧入定一般地坐在廳中,不肯再說一句話。
卻說寧榮二府鬧著分宗的事傳開了,京都中異姓的親戚朋友家很快都知道這事,但沒人敢來「勸和不勸離」。昔日賈赦病重還沒咽氣時,賈珍就急慌慌地為賈政奔走,請人為賈政上陳情書。這些「親戚」家大都隨大流地替賈政說好話上陳情書。
雖 賈赦、賈璉父子回京後,並未提起此事,但「親戚」們心虛,都覺賈璉必定是不服賈珍親近賈政一房才要分宗,與他們疏遠,也當是這麼個緣故;他們冒然勸和,賈 璉八、九不會給他們臉面,若是提起他們上過陳情書的事,豈不是叫京都裡將他們看成是與賈政沆瀣一氣,合謀逼死賈赦的人?再者說,賈璉是「孝子」,當今以孝 治天下,賈璉如今分宗未必不是為賈赦報昔日的仇呢。這孝子為父報仇,何錯之有?滿京城裡有誰不知道賈珍興頭過叫賈政襲爵的事?況且又據說是賈家族裡四崩五 裂後,賈家人自己推舉的賈璉,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他們有什麼立場攪合進去?
如此這般,只有幾個無甚能耐,素來依附寧國府為生的人家過來不輕不重地勸說了兩句,其他人一個過來的都沒有。
一 族的男丁連同半路過來的賈珠就在賈家宗祠前的廳上站了一日一夜,賈敬見四王八公等果然都對榮國府的事敬而遠之,只覺西府只有兩個尚未著冠的少年當家,敗家 是遲早的事,況且要分出去的都是些窮親戚;況且因西府連累,往日裡寧國府裡有個風吹草動,都有一堆親戚們來看,如今竟只來了幾個不入流的人物,如此就分了 吧,總之他只管回道觀裡煉丹修道,只道:「我已經不是凡塵中人,這些俗事,我再不插手了。」說罷,因天晚了,暫且回後院歇著,等明日一早回道觀。
賈敬這樣說後,分宗一事便板上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