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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京墨把謝璋強行按在沙發上,一個影去送客。
影子小人特別禮貌地站在玄關的鞋櫃上方。
大師似有所覺,勾唇問:“想問什麼?一個問題……”
黑乎乎的影子從樓上拖了支票本下來,唰唰唰簽了一張支票,用影子尖尖夾著遞給對方。
忍不住笑了下,這位身穿白大褂的玄學大師接過支票,還真的收進了自己懷裡。
“好吧,老闆想問什麼?”見影子小人轉頭找手機,大師笑眯眯道,“我能聽到你說話。”
剛才用手機打字打了半天的宋京墨:“?”
好氣!
但算了。
正事要緊。
“我……”太久沒有和人說過話,隔著一道黑色的紗霧,氣質貴矜的青年有些生疏忐忑地開口,“我想知道,什麼叫做一切迴歸正軌?謝璋他……他真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我是說,我畢竟是鬼,我、我真的不會害……害了他嗎?”
影子小人的兩隻手在身前已經死死擰在一起。
大師溫聲道:“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什麼?
宋京墨愕然。
“紅繩是強求,緣分也是強求。原本的正軌,你已經看到過了。”
宋京墨眼前穿著白大褂的大師忽然變得模糊起來,他用力眨眼想要看清楚,卻發現怎麼都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只有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
“他原本的壽命,本來就只到你三十歲的那一天。”
宋京墨回過神時,謝璋已經站在他面前,用手心捧著影子小人,眉頭微微皺著,看上去有些擔憂。
宋京墨忽然想起什麼,翻滾著影子躥上二樓開啟謝璋的計算機,調出剛才客廳的監控錄影。
監控裡,鶴髮童顏的大師從來穿著的都是黑色的長衫,哪來的什麼白大褂。
“墨墨?怎麼了?”
跟著跑上書房的謝璋伸出手,握住影子觸手,安撫般的輕摸了摸。
宋京墨說不出話來。
他想起夢魘中的那個謝璋,影子觸手死死圈著謝璋的手腕,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怪不得是一年內……一年。
謝璋見面前抱著滑鼠的影子小人身上開始滾落黑色的淚珠,立刻慌了神,連忙捧著愛人手忙腳亂地哄。
然而他越哄,宋京墨就哭得越兇。
黑乎乎的小人蜷縮在謝璋的手心裡,哭得不管不顧,哭到後面,像是生氣到了極點,又像是心疼到了極致。
懷裡抱著謝璋的食指,腳上卻在用力踹謝璋的無名指。
謝璋更慌了,低頭不停地親吻手心的愛人。
每親一下,宋京墨就能感覺到滾燙的炙熱貼近自己的魂魄,帶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戰慄。
他努力伸出手,小小的影子撫摸著愛人的臉頰,黑色的淚珠不停地滾落,無聲無息地融進身下的一灘影子裡。
——可是,他已經二十九歲了。
宋京墨已經,二十九歲了。
影子在尷尬的時候會顯得……
宋京墨把自己哭小了三圈, 然後揣著謝璋去書房工作,自己則在旁邊抱著平板,一邊拿影子小手絹擦臉,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