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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兩世輪迴,陸長義已近乎揭開了永生之謎的面紗。
第三世重生後不多久,陸長義收到了雨琴夫人與穆臺輔為兒女賜婚的請奏。
對於白子玲瓏的婚配物件發生了變化,陸長義並未感到太過意外。
顯而易見的,唯有在每個輪迴中編織出不同的故事線,才能集齊他所渴望的四種迥異結局——這便是輪迴的遊戲,永生的真諦。
陸長義心中湧動著難以抑制的激動,他那原本固執、不容一絲鬆懈的心態,也在悄然間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既然只有他一個人知曉這個秘密,這一世中的人與事不就可任由自己擺佈嗎?
好似孩童嬉戲的過家家,他可以凌駕於法禮,高高在上地玩弄操縱世俗的一切。親情、愛情,又何足掛齒?不過是凡塵一縷罷了。
如今,世間與陸長義血脈相連者,僅餘一對兒女。
然而自陸風竹呱呱墜地的那天起,陸長義就打心底裡瞧不起自己的兒子。
與其稱陸風竹為太子,倒不如說他是陸長義納妻後不得已的附屬品,以及為了延續帝王血脈的必需品。
一旦陸長義真正做到了永垂不朽,陸風竹便更加沒有存在的價值。
事實上,心思歹毒的陸長義已經做好了四世之後,徹底清運算元嗣的準備。
這世上陸氏的正統血脈,只留他一人,足矣。
連那位日漸驕橫的清音公主,陸長義也心生膩味。她所展露出的與某人如出一轍的美好笑容,並非源自對父親的敬愛,而是她謀求私利的手段伎倆。
前兩世,陸長義已經隱隱嗅到了女兒墮落的味道。
第三世,他察覺出女兒虛妄的心已非“赤夢仙塵”營造的幻境所能填補,而且,她似乎對蠱毒之術抱有濃厚的興趣。於是,他暗中傳授了清音公主陸氏一族秘傳的制蠱之術,任由她運用蠱毒之法招攬情人,更特意賜予她一座奢華富麗的宅邸,供她肆意享樂,放任她招兵買馬,私藏火器,沉溺於一統江山的春秋大夢之中。
有許多次,陸長義在武姬處碰了一鼻子灰後,便將清音公主召進宮給予女兒一些好處。
清音公主諂媚地咯咯笑著,嗲聲喊著父皇。
陸長義心裡想的卻是:
“啊,清高自傲的武姬若是墮落了,也會以這副卑賤的模樣來討好我吧……”
林武姬曾是陸長義心目中的“聖女”。
可在他自以為為心愛之人付出了許多,卻仍舊得不到她的熱切回望之後,她便成了他假想中的“娼女”。
陸長義知道自己的想法惡俗、下流、無恥,但惡之花已經侵蝕遍身,靈魂中唯一純潔過的角落也爬滿了蛆蟲。
與此同時,陸長義也變得開始在意某些身外之物。
他心中萌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逝去的前兩世本身,並沒有真正消亡。
或許“靈帝駕崩”後,歷史的巨輪依然滾滾向前;或許他前世的聲望、財富、功績、是非、以及他的“棋子”們,都還被留在那兒的時光裡……
如果他猜對了,那麼在第三世被強者所戮之前,陸長義誓要給這一世留下一些鮮明的,足以證明他存在過的,不可磨滅的痕跡。
比如,建造一座宏偉的、永不消逝的金色雕像,無疑是一個絕佳的選擇。
當然了,對於第三世的陸長義而言,最最重要的目標還是必須遵照“天啟”,順利完成第三次死亡。
在第一世,他命喪玄武之手;第二世,則是朱雀奪走了他的生命。那麼,第三世的終結者應當是青龍或白虎。
可青龍之中,遍尋不著覺醒者的身影,而白虎唯一的覺醒者穆韜表面上看似超然物外,實則行事謹慎,滴水不漏。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