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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瞥了一眼坐在院門處的皎奴,壓低了些聲音,道:“這也是我想與你談的,杜家的危險並未結束,夾在東宮與相府之間,生存會很困難。東宮曾試圖活埋我與青嵐,往後只會視我們為眼中釘;相府將我們視為隨時可拋的餌……”
薛白每次說正事時總是很認真,顯得極有耐心。
杜媗一邊碾著茶,一邊默默聽著他說著,心頭又浮起憂慮。
流觴死了,屍體還在京兆府未領回來;柳勣亦死了,數年夫妻,不論他待她如何,她終是成了未亡人。
一滴淚順著杜媗的臉頰流下,滴到了茶葉裡。
薛白停下了話頭。
杜媗以手背抹了淚,嘆息道:“真累啊。”
薛白道:“你若信得過我,便交由我來應付,可以嗎?”
“好,你說怎麼做,我聽你的。”
“我可能需要讓杜家人做一些危險的事,你能信我嗎?”
“信你。”
杜媗說不出當得知太子背棄杜家、而一無所有的薛白冒死把這一家人從鬼門關拉回來時是怎麼樣的心情,話到最後,也就這兩個字。
茶水已二沸了,她專注地瓢出一勺水,持竹筴旋轉攪動湯心,連頭都未抬。
“那就好。”
薛白思忖著,同時看著杜媗煎茶、分茶。
末了,他舉杯喝了茶,有些苦,有些鹹,也不知是否因杜媗的淚滴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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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奴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轉頭看去,只見薛白與杜媗各自將身子往前傾著正在交頭接耳說著什麼。
她不由覺得可笑,這杜家自詡書香世族,長女剛死了丈夫便與小一輪的男子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不多時,薛白獨自起身,往前院走去。
皎奴不屑地打量了他一眼,跟上。
從花園出來,便見青嵐正提著燈籠候在遊廊處。
“薛白……薛小郎君。”
青嵐難得向薛白行了個萬福,說話的語氣亦溫柔了許多,只是瞥向他的眼神帶著些許埋怨,道:“娘子說你是杜家的上賓,為你準備了廂房。這邊請。”
她說的廂房就在杜五郎的屋子旁邊,原是杜二郎在家時的住處,反正杜二郎在外任官已是久不回來,如今便收拾給薛白住。
推門進去,有人正在鋪床,看背影就很笨拙。
待這人轉過頭來,卻是杜五郎。
“嗯?你怎做這些?”
“家裡太亂了,都忙不開。結果我在這鋪床疊被,你卻去飲茶。唉,但沒辦法,誰讓你有本事呢,嘿嘿。”
杜五郎正笑呵呵說著,見薛白身後皎奴跟進來,不由哆嗦了一下,強自鎮定,道:“杜家也為女郎你準備了客房,在……在前面。”
“不必了。”皎奴看向薛白,道:“阿郎命我看著他,我與他住一屋。”
“啊?”
杜五郎一時也不知該羨慕還是同情薛白。
青嵐連忙賠笑道:“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女郎還是到客房為妥。”
“呵,便不便的還輪不到你說。”
皎奴說著,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上把玩著。
杜五郎臉色一變,輕手輕腳地往後退了幾步。
青嵐雖是婢女,膽子卻大得多,繼續勸道:“耳房的床還未鋪,還請女郎到客房將就一夜。待明日將床褥搬來,再……”
皎奴不由譏笑,道:“我偏不。”
“我也是為了女郎好。”
“出去。”
青嵐臉色有些糾結,還要再說。
薛白道:“沒事,就讓她先將就一晚罷了,這幾日也累,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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