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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蕭刑是拓跋恆殺得?」柴箏思考了片刻, 「也不是不可能, 拓跋恆是五年前才當上可汗的, 當時整個北厥的形式相當嚴峻, 拓跋恆與蕭刑當時還是主帥,上一任可汗驟然去世, 才連夜將他接回, 而蕭刑卻失蹤了整整四個月。」
那段時間,整個邊城中的流言非常多,還有猜蕭氏兵權已經到達巔峰,會不會直接起兵造反。
而除了拓跋恆,整個北厥最有希望坐上可汗之位的, 就是蕭刑。
這麼算,拓跋恆暗地裡殺了蕭刑也算順理成章,這墓碑上的「兄」字,像是一個諷刺。
「拓跋恆當權之後,對蕭刑多有放縱, 之前只說可汗胸襟廣闊,現在想來,拓跋恆根本不在乎這位蕭刑是否圖謀不軌……不過是個掌中傀儡罷了。」柴箏感嘆了一聲,「怪不得我橫看豎看那位蕭刑,都不像是個身經百戰的將領。」
「現在怎麼辦?」柴箏又問,「刨墳,看看蕭刑臨死之前有沒有留下遺物,可以證明拓跋恆的狼子野心?」
「不需要這麼麻煩,」阮臨霜捧著墓碑,「殺南院王是大事,足夠讓北厥陷入長久內戰的大事。拓跋恆下手之前,必然小心謹慎,不大可能留下遺物,甚至於這鎮魂的墓碑都藏在雜草之中,求心安罷了。」
最容易受影響的年紀裡,阮臨霜是跟柴箏一起長大的,難免學會些不良動作,阮臨霜以前想到什麼壞主意,總是不動聲色的將眼神向下一收,端莊溫柔,現在卻輕微挑了挑眉毛。
柴箏也瞬間捕捉到了她的想法,跟著忐忑又雀躍。
雖然拓跋恆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但蕭刑之死只要對他的地位還有影響,就永遠是心上去不掉的刺,阮臨霜根本不需要任何實質性的證明,有這腐朽潰爛的墓碑就足夠了。
柴箏比劃了一下墓碑的長短,「帶著這東西也不方便,不如就地掩埋,等我們撤退時再過來挖?」
蕭刑之死是秘密,就算是那位傀儡,柴箏也不覺得他會知道屍首所在,更別提其它人了。因此墓碑隨便埋,沒人會察覺,反而帶在身上不安全——
雖然這東西連墓碑都算不上。
「小阮,我一直覺得自己運氣不好,」柴箏手裡拿著短劍蹲在地上刨坑,「現在看也不算不好,沒頭蒼蠅轉兩圈,就能摸到這麼個好東西,真是上天眷顧。」
阮臨霜原本想幫忙,卻被柴箏抱著腰抬到一邊去了,藉口是「小阮的手是用來拿筆的,刨坑有點浪費了,而且我只帶了一把短劍。」
因此,阮臨霜只能蹲在一旁看柴箏刨坑。
這木牌不大,半盞茶的時間不到,柴箏已經刨出個差不多尺寸的洞,正將木牌塞進去時,不遠處亮起了燈光,還有兩三個人說話的聲音。
柴箏的目光警覺起來,拉著小阮往亂葬崗深處藏了藏。
這幾個人都是過來處理屍體的,因此也不願往裡面多走幾步,柴箏原本只是想躲著,腦子裡靈光一現,拉著阮臨霜忽然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屍體只有可能從兩個方向運過來,不是營地就是礦山,柴箏是從營地繞到這座亂葬崗中的,因此可以確定方向不對,只有可能是從礦山而來,只要跟著他們,不迷路還不易被發現。
一輛馬車上裝了有近十具屍體,一旦大靖城破,可想而知平民會遭受怎樣的下場。
這些處理屍體的人只是普通監工,大部分甚至沒上過戰場,只是從監獄裡抽調的,警覺性自然也不比上戴朝仇帶的那一群,柴箏跟阮臨霜一路尾隨都沒被發現。
亂葬崗離鐵礦並不太遠,小半個時辰就到了,遠遠就聽見「叮叮噹噹」的聲音,果然是不分晝夜都在工作。
空氣中漂浮著粉塵,而不遠處的風口有火光隱隱綽綽,按柴箏的經驗應該是打鐵的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