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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衍原本想給她們配幾個衙役隨行,都被阮臨霜給拒絕了, 人數太多扎眼, 何況一個顧恨生已經能抵二三十個衙役。
不過阮臨霜也沒讓郭衍閒著, 難得有這麼積極向上的利用物件, 縣令又算是一方地頭蛇, 能做的事可多了去了——
阮臨霜叮囑郭衍把守各個路口, 要是看到寬圓這一行人, 替自己傳一句話,「長安城郊匯合, 我不來不要進城。」
郭衍不是很懂這句話的意思, 但時局變動,他在這偏遠之地能守住一方太平已經不易,往長安城去的人可不只背負一方之地,所行所動必有深意,他將這句話帶到就是。
末了, 郭衍還感嘆一句,「不愧是恩師的女兒,我等庸常只能望其項背。」
這句話可是太過謙了,他還不知道自己以後能當個二品大員。
長壽作為一匹精力過剩的千里馬,即便是拉著車, 速度仍然很快,柴箏在馬車裡吃飯睡覺都有人照顧,就是每天都得喝藥,時間不長連舌根都發苦,柴箏剛開始還喜歡往裡拱,也不是怕喝藥,單純喜歡小阮溫言細語的哄一鬨自己,其樂無窮,後來喝藥卻乾脆起來,基本一到時間柴箏就豪邁地一干而淨。
倒不是七年之癢這麼快就到了,隨著時間流逝,柴箏越發覺得虛弱,清醒的時候也更少,她體內的劍氣幾次壓制不住,將蓋在身上的被子都扯壞了,阮臨霜像是看出了什麼,臉色越發嚴峻,柴箏數著日子,思量著小阮已經好幾天沒笑過了。
她們攢下來的解藥約有二十幾顆,剛開始一天一顆還有成效,後來加到一天兩顆,阮臨霜不敢再往上加,這點藥量即便腳程很快,也很難保證耗光之前能到達長安城外。
柴箏清醒的時候會裹著衣服坐起來,她越發畏寒,往中原去已經開始不冷了,柴箏還是會凍得發抖,她手裡揣著湯婆子,笑著道,「小阮,沒事的,我命很硬,一定活得長長久久,活成了禍害……小阮我還要禍害你呢。」
她說話有氣無力的,但臉上的表情卻很和煦,陽光安安靜靜落在柴箏身上,她比多年前成長了許多,眉目中的幼稚被時光抹成了姑娘家的柔和,她有戰場上磨礪出來的英朗,但這種英朗卻並不突兀,熨帖的藏在柴箏骨子裡,讓她整個人透著些複雜的歲月痕跡。
柴箏遺傳了長公主的相貌和柴國公的神韻,阮臨霜有時候覺得她像一壇酒,本以為能烈的人嗆出眼淚來,喝下去了,才發現這是一杯風雪之中敬給歸人的酒,滲進四肢百骸的溫柔寬厚。
而阮臨霜自己才像一把過剛易折的刀,這些年若不是柴箏在身邊,不管多極端血腥的手段,阮臨霜都做得出來……她會是一個殉道者,為了復仇以性命為籌碼,能拉著趙謙遺臭萬年。
柴箏說話時,阮臨霜正拿著紙筆在給京城裡寫信,她有必要知會長公主和自家父親一聲,這兩封信會從下一個驛站寄出,趙謙的人當然會檢視,不過都是些家常話,報平安的,查也查不出來什麼。
寫了兩個字,阮臨霜的手就抖得無以為繼,她嘆了口氣,將滴滿墨汁的信揉成一團,扔到了角落中。
柴箏便撈了一張攤開來看,「這寫得不是挺好的嗎?」
阮臨霜望了她一眼,「哪裡好,展開說說。」
「……」柴箏想了會兒,「字好。」
阮臨霜的字確實不錯,當年考進士,獨這字,就合考官的眼緣,阮臨霜是瞞著身份,從鄉試、會試一直考到殿試,高中狀元後,本該有個更廣大的前程,可惜她身為女子,這字又被弘文館大學士相中,留她做了個編書的。
不過編書也有好處,外頭沒有的或是散落的,這裡都能翻閱,朝堂上那些紛擾波及不到她,但阮臨霜卻是旁觀者清,見過了官與民鬥、與官鬥,甚至是與帝王較高下,這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