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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夷身邊有三個人跟著似乎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當其中一個人消失,黑暗中就忽的冒出另一個來,看得柴箏嘖嘖稱奇。
當年是她讓賢夷來漠北的,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賢夷經歷了什麼,竟長成個心眼細緻又藏藏掖掖的商人,就算當著故人的面,都留有九分神秘,十幾年,到底物是人非了。
守衛賢夷的人都站的比較遠,給他們的主人留下了自由說話的空間,阮臨霜憑藉經驗仔細辨認了一下——
出去的那位應該是佩庸,剩下的三位則分別是佩年年、帷幔中的另一人、以及彎腰駝背的看門老漢。
柴箏的馬驟然停在賢夷跟前,為防靠得太近,讓暗中守衛的這些高手將腦海中那根弦繃斷了,因此造成些沒必要的麻煩,柴箏下馬時距離賢夷還有米。
佩年年就像是忽然冒出來的幽靈,貼著柴箏的臉「哼」了一聲,「馬給我吧,你放心,我不會餵毒的。」
說這話時,佩年年的目光一直盯著阮臨霜的手,而後者就像沒有留意到小姑娘的灼灼殷切,仍然掛在柴箏身上,將耳朵在她頸側蹭熱乎了。
柴箏是小阮獨有的暖爐,以至於這麼多年,漠北暴風雪的天氣裡,只要柴箏睡在府中,半夜床上就會多出一個人來,剛開始還能嚇得小將軍鑽床底,後來逐漸心如止水。
佩年年直到將馬牽遠了,也沒等來阮臨霜一個招呼,連柴箏都覺得過於殘忍,小聲嘀咕著,「也就是個孩子,沒必要這麼狠吧?」
「她現在只是種朦朧的,想要得到關注的感情,我若給她回應,這份感情就會變質,到那時誰去告訴她真相?」阮臨霜幼稚地撞了撞柴箏後腦勺,「我心裡有你,不敢招惹別人。」
「我耳朵紅了。」柴箏低頭笑得彷彿得到了一顆糖。
她耳朵真的紅了,燈光下最外面一層呈石榴色,大咧咧的小公爺在蜜罐子裡泛泡泡。
阮臨霜除了微微有些笑意,看起來與平常倒無不同——柴箏也常常做這種事,彼此都喜歡看千年的狐狸精因一兩句戲言羞的說不出話來。
賢夷手裡提著一盞粉色的荷花燈,他是真喜歡這江南才有的品種,家裡種了一池子光溜溜還泛黃的莖不說,連走夜路都搞得花裡胡哨。
他就著還算亮的燈光,就看見柴箏低頭垂目一副腦子不好的模樣,哪還有當年兩歲就能指點江山的豪情……
「這漠北的風水果然不養人,活生生將腦子風乾了,」賢夷心想,「她剛來此處,帶著巫衡四處求醫的時候,似乎也不是這個德性嘛。」
第64章
柴箏與阮臨霜雖然偶爾便這樣相互來一句戳心窩子的話, 但真正提及嫁娶,也就八歲時那麼一次,這是一種承諾, 柴箏怕長路漫漫, 小阮只是苦於無人同行,才會一時心軟答應了自己。
不過日久也能生情, 柴箏正在為此努力,下一次說要娶小阮時, 便以無邊江山做了聘禮……只是這聘禮聽起來似乎豪情萬丈, 真落到了小阮的手上, 怕是夙興夜寐, 又不得閒了。
柴箏耳根上泛出來的紅很快消退, 她還沒動, 阮臨霜先行一步, 事先她跟賢夷已經打過交道,也算知道彼此不好應付。
「先介紹一下我自己, 」賢夷太子從隨身錦囊中掏出一枚官印, 「在下桑渡舟,之前也叫商渡舟,是商先生的養子,也是平垣縣的縣令,曾有幸與柴小公爺的兄長同窗, 他為頭甲頭名,我為二甲最末,在這偏遠之地做了七品的縣令。」
莫說是時常就打一仗的涼州,就算是整個漠北十六州這縣令也不是什麼好差事,考進士為了當官, 但要提著腦袋當官,大部分人還是寧可保個平安,因此這官員遣派雖由吏部決定,但賢夷要是遞帖子想來這平垣縣,上頭的人恐怕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