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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但現在……
她感覺頭腦混亂了很長時間,彷彿同時做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回答,但又好像她只是糊塗了一小會兒,就鬼使神差地做出回答。
“……好啊,有機會的話。”
這句話根本不算回答,從字面意義來看,它頂多是一句客套話回覆另一句客套話,說話的兩個人應該客客氣氣、笑意盈盈,但彼此心知肚明,誰都不當真。
但他好像當真了。
他移開目光,沒再說話,卻有明明白白的笑意照亮他的臉龐。他繼續敲擊鍵盤,不時動一動無線滑鼠,手指翻飛如一支輕快的舞蹈。
商挽琴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她忽然不想玩遊戲了。她將ns放在床頭櫃上,讓喬逢雪幫她將床搖低至放平,戴上真絲眼罩——也是喬逢雪拿來的,假裝睡覺。
但她根本沒睡。
她閉著眼,平平地躺著,實則面部肌肉繃緊,大腦中無數思緒翻來滾去。她在思考一個念頭,一個剛才一閃而過的念頭,那個念頭出現的時候如此理所當然,以至於她險些忽略。可現在她重新抓住那個念頭,像哈利波特抓住金色飛賊,也像彼得潘抓住他的小精靈。
她在想:
為什麼十幾歲的時候,假如喬逢雪這麼邀請她,她會十分高興,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呢?她那個時候,難道不僅僅是一個滿腦子稀奇古怪想法、精力過於旺盛、自覺或不自覺地給別人——尤其是喬逢雪——添麻煩的小破孩嗎?
假如不僅於此……
那又是什麼?
這一天,對於這個疑問,商挽琴並沒有想得很清楚。她過於刻意地遺忘了那段不算短的時光,而當她試圖想起,也需要多花一些力氣。
但第二天手術過後,也許因為麻醉喚醒了什麼——也可能是破壞了什麼,總之,她突然就想起來了。
迷迷糊糊被推回病房,被護工和喬逢雪一起抱上病床的時候,她好像重新變成了當年的小破孩。她的身體很難受,但大腦卻覺得是另一個人在難受。恰好,她的視野尚且朦朧,喬逢雪的影子失去了時光的痕跡,順利地和記憶深處的人影重疊起來。
她盯著他,不知不覺問出了當年深埋心中的一個疑問。
她問:“表哥……”
“你是因為討厭我……才不告而別的嗎?”
那雙忙於給她整理被子的手,忽然頓住了。
商挽琴並未太多注意他的反應;她缺乏那樣的精力。她忍耐著術後身體的不適,竭力去聽身邊人說的話,什麼輸幾瓶液、鎮痛泵、今天不能抬頭也不能翻身、術中病理等會兒出……
好一會兒,藍色的隔簾關上又掀開。這時,一隻微涼的手掌按在她額頭上。昏昏沉沉中,她聽見那道低而柔的聲音。
“睡一會兒吧。”
一定是喬逢雪說的。這麼溫柔的語氣……果然如她所想,他是個溫柔的人。
被這種溫柔的人討厭,一定是因為她當年太過分了……吧?
當年。
不,這個關於時間的詞語並不準確。從她第一次見到他,到他後來不告而別,其中跨度約有三年。
從十五歲到十八歲,從初三到高三,每個週末和每個寒暑假,她都能見到喬逢雪。
第一次見到他,是初三的夏天,在一場暴雨來臨之際。
商挽琴父母工作都很忙,三天兩頭把她放在奶奶家。初中的時候,她交到了商七七這個好朋友,又發現商七七家和奶奶家是一個小區的鄰居,兩家別墅隔得不遠,就經常相互串門。
說是別墅,其實更接近小洋房,沒有電視裡那麼豪華。有時候,商七七會提到她有個表哥,說表哥家裡住的是那種真正的大別墅,可惜表哥父母很早離婚,母親丟下他去了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