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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梁宴北迴答的是, 「若是惹我生氣,我就會動手。」
溫禪追問,「什麼情況下, 才能把你氣到動手?」
「我也不清楚,我脾氣那麼好,應該會到了十分生氣的地步,才會打女人吧。」他說。
梁宴北的脾氣其實並不算好, 但溫禪從沒有見他打過女人,當時他想, 或許梁宴北自己對女子比較寬容,將怒火的底線放得很低。
但這一巴掌卻抽得響亮,一點情面也沒留,就因為一支陳年舊笛。
梁宴北這般緊張的模樣, 顯然是愛極了那根溫禪送的笛子,但若真是這樣,他怎麼能一藏數年,一次也不肯拿出來呢?
一響驚雷自蒼穹而下, 喚醒了夜色下沉睡的萬物,也打斷了溫禪的思緒。
大雨滂沱,耳邊都是淅淅瀝瀝的聲音。
溫禪看著眼前掠過的景物,心裡思索著,這次這隻鳥又飛到哪去了?
很快,鳥就停了下來,停在抽了嫩芽的樹枝上,承受著風雨。
打眼一看,這是一片荒野,唯有一見略顯破敗,但看上去擋風擋雨,異常結實的屋子。
燭光從中散出,將兩人的影子倒映在牆面上。
他仔細一看,見兩人是梁宴北和溫遠。
溫遠是溫禪胞弟的兒子,當初溫禪的弟弟降生之後,便被一老和尚以解西涼天災的理由帶走,往後的數十年,都沒有他的訊息。
當初溫禪奪王位時,他曾出現為溫禪擋過致命的攻擊,生命垂危之際,又被老和尚帶走醫治,溫禪當上皇帝後,曾派人在整個西涼搜尋他的蹤跡,卻一無所獲,待到梁少景都五歲時,他才帶著兒子溫遠出現。
溫禪曾想讓他坐這個王位,但滿朝百官竭力反對,他自己也不願意,溫禪才無法,賜他爵位家宅,安家在原城,發誓護他一輩子安寧。
可是最後,這個弟弟卻起了勾結異國,謀朝篡位的心思。
撇開他不說,他的兒子溫遠,還是讓溫禪很喜歡的,至少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日,溫遠給了溫禪極大的安心,他聰明且從容,不管心裡盤算什麼,面上從來不顯露,任何人都難以輕易的猜到他的想法。
這一點跟梁宴北太像了,或許這是聰明人共同有的特質?
眼下溫遠沉默的坐在梁宴北對面,手指摩挲著一根短短的枯樹枝,低聲說,「梁伯父,待尋到謹之之後,我想帶謹之離開京城。」
溫禪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就見梁宴北轉過頭來,面容竟比方才的樣子憔悴得厲害,臉上的精神氣幾乎散盡了,露出蒼老的疲態,令人心疼。
他道,「不行,你必須回京城來。」
溫遠神色沒有半分變化,「謹之已經死過一次,我不能讓他再受這些傷害。」
溫禪一下子知道這是什麼時間了。
這是當年梁少景死的那一年,溫禪親口告訴溫遠,帶上有梁少景氣息的東西,就可以在一年內喚回他的魂魄。
梁少景的死鬧得滿城風雨,梁宴北也因此大受打擊,臥病在床。
那是溫禪最不願回憶的一年,幾乎每一天,他都在噩夢中渡過,想盡了辦法查殺害梁少景的兇手,卻到了臨終之際,才查出。
「我知道你的心思。」梁宴北嘆一口氣,「你對謹兒的感情我也明白,但你要多考慮一些,人生在世,不可能光想這自己,你現在沒了親人,可以四處流浪,但是謹兒不一樣,我還在這裡,他就一定會回來尋我。」
「再者。」梁宴北停頓了一下,聲音慢慢降下去,緩慢道,「我已經老了,溫氏的江山還需要你們這些年輕人來守,如今城內狼子野心的人那麼多,對皇位虎視眈眈,你若走了,誰還能保護溫氏呢?」
溫遠聽聞微微抬眸,看向梁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