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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樓梯內沒有燈光,封雲嵐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穩步下樓,懷裡的人非常安靜,但身體異常緊繃,一開始封雲嵐以為他還在害怕、“恐高”,直到滾燙的液體接連不斷的低落,打溼了她的脖子。
封雲嵐沒做聲。
出了居民樓,她避開了天哥、雷子和看熱鬧的人群,從另一邊繞路離開城中村,叫了車子送李容青到醫院,徵詢他同意後,把他帶回了自己家中。
“你想和我聊聊嗎?”封雲嵐站在客房門口問。
她本來已經道了晚安,關了客房的大燈,關門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李容青也正看著自己,臉上的神情……就像無家可歸的小動物一樣,可憐巴巴的,讓人怪揪心的。
封雲嵐立刻改了主意。
從李容青家裡出來後,她沒問發生什麼,完全是以己度人,覺得李容青或許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其他的等他想說了她自然會聽。
但她忘記李容青和自己並不一樣。
她披著小孩子殼子,內裡卻是成年人的靈魂,經歷的足夠多,非常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能夠付出什麼代價。這世上少有人和事能夠動搖她。
李容青不一樣,他無論肉(體還是靈魂都是貨真價實的少年人,黑白分明,堅持原則,內心善良而柔軟,有些過於理想化。
他是溫柔堅韌的,卻也脆弱孤獨。
今晚發生的一切,“家人”在他面前露出的醜惡自私的面目,一定對他造成極大的衝擊和傷害,這時候離開他不是體貼,只會讓他陷入更加孤獨無助的境地。
封雲嵐不擅長安慰人,但她可以做一個傾聽者。
“可以嗎?”李容青眼睛悄悄亮了一些,帶著一絲不確定的期待。
封雲嵐關上門,在床邊坐下,用實際行動證明沒什麼不可以的。她注視著床上的少年,眨眨眼睛,只開了小壁燈的臥房裡,她的嗓音又低又溫柔:“你怕黑的話我可以留下來陪著你,直到你睡著。”
李容青是老實又純情的孩子,被厚顏無恥的成年人的撩撥話語鬧的面紅耳赤,犯錯誤的不純潔念頭蠢蠢欲動,不過到底理智警衛隊更勝一籌,堅強地把持住了,哼哼哧哧的說:“不、不用了。”
說著,還拉了拉被子,眼神飄忽的瞄她一眼。
封雲嵐忍笑,這小孩兒還當真了。
“晚安吻要嗎?”封雲嵐假裝認真思索,用正兒八經商量的語氣說,“我們已經確立男女朋友關係了,是不是得有點儀式感?比如晚安吻,早安吻,問候吻啊,約會啊,增加感情交流的愛的抱抱呀……還要每天說我喜歡你,超愛你,我男朋友超帥超可愛,想要親親抱抱舉高高這些能夠增進感情的話哦。談戀愛就該甜甜的嘛。”
李容青低著頭,腳趾偷偷抓床單,左手來來回回揪被子玩,封雲嵐說完這些話,他的腦袋上都要冒煙了。
“行不行?”封雲嵐故意一再催促他,“快說啊,男朋友~”
封雲嵐舌尖上黏糊糊的一聲“男朋友”,叫得李容青胸腔裡小鹿亂撞,身體裡熱血奔湧,四肢綿軟沒力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感覺奇奇怪怪的,根本不敢看封雲嵐。
“行不行啊。”封雲嵐跪在床上,歪著腦